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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溫潤的嗓音,卻不是自家弟弟還能是誰?
“甚麼?!”
“可孫家明知孤與他素有嫌隙,卻還是執意與其攀親!方纔那賤婢又……”
說著,他便要喊了人來,去召那信陽王過府見駕。
太子妃一向將他送到院外,又眼瞅著那身影垂垂遠去,這才欣然若失的回了屋裡。
“娘娘、娘娘!”
太子卻兀自不知有錯,起家點指著還待追罵:“你這賤……”
罷罷罷~
太子妃卻猛的收回了目光,幾步趕到打扮台前,翻出串紅瑪瑙的佛珠,滿麵羞慚的一顆顆撚動著,滿口皆是‘阿彌陀佛’。
“殿下!”
“故而以臣之見,殿下大可召信陽王前來以直抱怨,隻消彆摧辱過火,再交代幾句以觀後效的話,他莫非還敢為了幾句叱罵,再與您反目成仇?”
太子一聽這話,頓時忘了追罵太子妃,忿忿然坐回了原位,拍著桌子惱道:“你可知他報的是哪門子喜?!”
孫紹宗還是對他的暴怒熟視無睹,淡然笑道:“自是來恭喜殿下聲望日隆,連王公貴戚都甘為犬馬。”
就這般,太子妃在屋裡坐立難安的,煎熬了一刻鐘不足,正心下不耐,想著再加派人手去探。
隻是畢竟放心不下,因而便遣了宮女去附近刺探動靜,如有甚麼突變,便立即返來稟報。
說實話,太子妃孃家的確行事不當。
說著,便待重回花廳,替弟弟遮攔一二。
太子一愣,忙詰問孫紹宗這話,究竟是甚麼意義。
“報喜?!”
太子妃倉猝迎了出去,先拉著孫兆麟上高低下掃量了幾遍,見他不似受過甚麼委曲的模樣,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腹誹著那孫燾的行事氣勢,孫紹宗倒是對著鬱憤難平的太子一笑,點頭道:“順勢采取信陽王,自是題中應有之義,不過相忍為上倒是大可不必。”
感激之餘,她本來要透露實言,可又不肯意在家人麵前,流露與丈夫的不睦。
“這卻未曾傳聞。”
隨即哈哈大笑了幾聲,轉頭向孫紹宗讚道:“愛卿此言甚合孤意!儘顯孤之嚴肅,又不損孤之胸懷,比那賤……比那蠢婦一味謙讓的說辭,不知高超多少!”
也不知怎得,她那目含秋水的眸子,便定格在盛放貼身衣物的衣櫃上,本來略有些慘白的神采,垂垂便蒙上了一層紅暈。
忽聽門外有人呼喊:“姐姐、姐姐!”
孫紹宗忙上前攔住,故作不明以是的問道:“方纔聽聞您的內弟前來報喜,卻被王府丞拒之門外,卻不知究竟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