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這內裡,另有個叫做‘隻手托天’的西北巨寇,朝廷通緝多年都拿他不住,卻被孫二哥一刀砍做了兩段,那腦袋飛起丈許,連腸子都……”
“此次孫二哥但是立下了潑天的功績,光香主就活捉了兩個、斬殺了三個,乃至還拿住了白蓮教的副教主!”
因趕上王熙鳳二十五歲的生日,賈母顧恤她平日裡勞累,特地請東府的尤氏出麵,熱熱烈鬨的籌辦起了壽宴。
鮑二忙戰戰兢兢,把那身衣裳脫了下來,正不知要放在那裡,早被賈璉一把奪過,又叮嚀他不得把本日之事奉告旁人,這纔將他趕了出去。
賈璉便是再如何冇目光,也不該看上這類人吧?!
也不知那‘好人兒’說了些甚麼,又聽賈璉道:“甚麼二奶奶!她如何比得上你一根腳指頭?你如果許了我,我今後讓她為奴做婢的服侍你……”
他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忍不住便催馬去了清虛觀附近,瞧了那大火的陳跡,又拉著四周的百姓好一番詰問,這才錯過了回府祝壽的時候。
卻說這一場壽宴直鬨到下午,因家中有頭有臉的,都乘機上前向王熙鳳獻殷勤,連薛阿姨、王夫人也都來敬她,少不得便多喝了幾杯。
但是罵到半截,王熙鳳卻忽又愣怔住了,蓋因那屋裡除了衣不遮體的賈璉外,便隻要個身材壯碩的男人。
賈璉搖了點頭,垂憐的摩挲著那衣裳,癡癡道:“二郎是多麼的豪傑人物,又夙來不喜斷袖分桃之事,我哪敢對他明言?也隻能讓鮑二那濁物穿了他的衣裳,稍解相思之意。”
王熙鳳扶著平兒出了後門,原是想尋個清淨的地點,點些醒酒湯來用。
賈寶玉頓時蔫了,正待改口賠個不是,中間賈璉卻趕將上來,扯著他便往回走,口中道:“她不愛聽,哥哥倒是愛聽的很,來來來,到我席上我們說個細心!”
賈寶玉笑道:“昨兒在清虛觀四周,孫家二哥一把火燒了半條岔河,又在河邊兒大開殺戒,直砍的人頭滾滾!”
“冤枉啊大人!”
王熙鳳雖欠了些大聰明,小事上倒是最奪目不過,目睹賈璉珍而重之的抱著那衣裳,卻對鮑二不屑一顧,立即便猜出了些端倪,遊移道:“這衣裳是……”
傳聞她已經偷聽了這好久,賈璉陰沉的麵色又變了幾變,一咬牙轉頭嗬叱道:“你這狗才,還不快把衣服脫下來!敢弄臟半點兒,細心我扒了你的皮!”
賈寶玉嘻嘻一笑,同襲人貼著牆根兒繞到了戲台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