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心軟,就聽孫紹宗又嘲笑道:“周大人官居二品,莫非連大周律也冇讀熟麼?本朝太祖最是尊老憐幼,故而規定,除謀逆大罪以外,八十以上、六歲以下者皆不在滿門抄斬之列。”
“項大人!”
“說到底我還是貪了,可我貪的不是財,而是權!”
項毅當時就有些發矇,愣愣的瞧著周儒卿膝行幾步,嚎啕大哭道:“兩位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孫兒!周某本身死不敷惜,隻求兩位大人高抬貴手、大發慈悲,放過我周家滿門吧!”
“至於那林藩台,先是對你的各種行動視而不見,我去乞助時,又一再遲延不肯出兵,清楚是有過無功!”
“凡此各種,實在是愧為人臣、不當人子!”
項毅正待還嘴,卻聽他又道:“如果遵循項大人所言,將本日之事據實稟報,林大人與這直隸省的官員,有幾個能獨善其身的?”
周儒卿一聽這話,頓時便癱軟在地,瘟雞似的抬開端,悲忿道:“老夫如此相求,孫治中竟還要趕儘撲滅!莫非我與你有甚麼仇怨不成?!”
說著,他又向孫紹宗道:“孫大人,事到現在老夫也再無甚麼期望了,你另有甚麼要問的,便固然查問便是。”
他畢竟還是讓步了一部分,掛上了‘批示若定’四字,並不籌辦與這闔府的官員死磕。
“可你們倒好,還恬不知恥的說甚麼暗通動靜、批示若定——我呸!”
噗通~
“天然是狗屁不通!”
孫紹宗一向目送他在那些官兵‘簇擁’下,出了這東跨院的大門,這才收回目光,向滿麵憋屈的項毅笑道:“項兄方纔但是有甚麼要問的?”
項毅惱道:“甚麼有人企圖,明顯就是你……”
說著,便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
便在此時,就聽孫紹宗點頭髮笑道:“周總督公然是好一嘴鐵齒鋼牙,聽你這倒置吵嘴的說法,倒彷彿是我們要在理取鬨似的。”
“眼下那朝鮮使臣並無發覺,而周某又已經是極刑難逃,項大人又何必非要將此事鬨大?”
“孫兄!這……”
這下項毅也反應過來了,這廝口口聲聲說本身情願認法伏法,以是罪名大小無所謂——但隻誅首惡和滿門抄斬,二者之間又豈能相提並論?!
堂堂直隸總督,竟然給本身下跪了?!
“天然有事要問!”
說著,他懶洋洋的今後一靠:“我們此次能拿下週儒卿,也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至於那些連從二品高官,都要謹慎湊趣的主兒,還是等我做到二品以上,再與他們掰扯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