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倖免的隻要李紈屋裡了,內裡都是白布帷帳,官兵一出來便瞥見賈珠的牌位,屋裡另有不滿一歲的小兒所用之物,再者她的屋子也是最小的,是以隻在外屋搜了一搜便分開了。
“愛卿先坐坐,一會戴忠就來了,讓他跟你說。”天子話音式微,人都出了禦書房了。比及過了晌午,欽天監的摺子上來,曉得又是他家榮恩公的手筆,天子感覺這個爵位給的真值,當下就下了明旨,除了明天說的奪爵分宗,賈政的工部給事中冇了,又指派了刑部主事一人去監督榮府搬場了。
賈赦的侯爵冇有了,全部榮府最高的是賈母的一品誥命,但是照張大人說的“夫死從子”,賈母這誥命估計也就半分不值了,這下子可拿的東西就更多了。除了銀子,另有幾個小女人的金飾,連衣服都被清算出來很多,乃至連賈母邢夫人的抹額都少了一半多。快到天亮這纔算完,全部榮國府被清了一遍,大大小小清算了不下七八十個箱子。戴公公坐了一夜也不感覺怠倦,臨走時還將榮府的主子叫到一起說:“好好清算吧,明旨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戴公公說的是搬府的事,榮國公府被收回了,這也算是建國以來獨一份了。
折騰了一天,看著內裡天都快黑了,天子總算將人都放了出來。不過臨走的時候他特地留下了賈敬一家子,說:“今兒宮裡熬得湯不錯,給榮恩公端一半來。”因而賈敬一家四口坐在禦書房裡,一人捧著一個小碗,將天子晚餐裡的湯喝掉了一半。
賈薔想了一想,“我那會就怕被人找到,都是躲在破廟裡的,偶然候還藏在叫花子內裡。”
這下不止是賈母,連王夫人都暈疇昔了。她昨日給孃家遞了信,說是求哥哥王子騰在中間周旋一二,誰知複書還冇到,聖旨先下了,連她相公的官都給罷了。
禦書房裡,天子桌子上擺了幾張圖紙,見到賈敬過來,天子道:“榮恩公過來看看。”本來天子桌子上擺的是寧國府榮國府的圖紙,另有一張小的是榮恩公府。
因而母子三個也顧不上失禮還是避諱了,相互攙扶著往外走了好久,才找到馬車回榮府。但是一進榮府大門,他們就恨不得還待在宮裡彆出來了。
兄弟兩個回想起方纔出府的那段日子,唉,總算是熬過來了。
比及官府世人分開,賈母第一個撐不住了,直接暈了疇昔。從速抬人的抬人,叫大夫的叫大夫,又是一頓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