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熙鳳瞅著有邢夫人替她出頭,巴不得躲在邢夫人身後,慢走了幾步,跟著邢夫人走到賈母院子裡,瞧見鴛鴦在院子裡站著,因聽平兒說過鴛鴦跟邢夫人有過節,便遞眼色叫鴛鴦先走開,慢了幾步出來,一撩簾子,就瞧見邢夫人已經聲淚俱下地跪在賈母跟前,詰責賈母安的是甚麼心。
“這小浪蹄子,看我不剝了她的皮!”趙姨娘更加地感激王熙鳳,藉著王熙鳳的權勢,立即催著人接了探春、惜春過來,待探春、惜春過來了,一邊跟著王熙鳳領著探春、惜春向充作書院的芍藥亭去,一邊笑道:“這東西裡女人讀書的銀炭,並一年四時的紙張、點心茶水,就要勞奶奶破鈔了。”
賈璉見王熙鳳要遷怒到迎春、黛玉頭上,唯恐過兩天他孃舅、舅媽依著林如海叮囑來看黛玉時,麵子上欠都雅,便撩起簾子出去,遠遠地望著王熙鳳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兩個mm如許肥胖,那裡能降服得了你?”
“哼,彆覺得我不曉得,你幾曾把老太太放在眼裡過?”邢夫人拍著冰雪聰明的女兒,隻覺既然能生下這一個,就一定生不出下一個,下一個一準是兒子,一揚眉毛,“你設法,把三千兩攆出去。”
王熙鳳袖手站著,瞧邢夫人儘管纏著賈母鬨並不睬會她,便撩起簾子出來,等了一盞茶工夫,瞧見王夫人急倉促地帶著趙姨娘、周姨娘走來,忙迎了上去。
賈璉嗤笑道:“還不如給大哥呢,二老爺操行端方……”
“那老不羞!兒子的丫頭操琴,有甚麼好聽的?”本來邢夫人對賈赦百依百順,現在邢夫人嘗過了得寵的長處,巴不得再身懷六甲,再風景一回,眼神陰沉地望著王熙鳳,“你說,那三千兩究竟是甚麼人?”
王熙鳳內心嘲笑,若不是賈璉攔著,她早攛掇邢夫人鬨著去討每年的年例年金去了,忙答允說:“太太放心,現在家裡的事都歸著我管,我點頭了,老爺、二爺也冇話說。”
王熙鳳瞧賈璉還跟他針尖對麥芒地鬨起來了,回想著才進門當時賈璉的千依百順,握著帕子便放聲哭了起來。
王熙鳳也怕鬨得太僵,下不了台,既然賈璉服軟了,就忙站起家,咬唇笑道:“璉二爺,這可不敢當。”扶著迎春、黛玉肩膀說:“兩位mm先歸去,一會子就叫人拿著暖酒爐子熬了粥給你們送去。”
賈母瞅邢夫人、王熙鳳那眼神,半是看笑話,半是抱怨寶玉在她們家肇事,隻叫鴛鴦把玉給寶玉繫上,安撫寶玉的話卡在嗓子眼裡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