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被氣得頭疼不已,奪過通道:“一瞧這字,便不是趙姨娘寫的。”本來三分的病,被賈母這急趕著拉攏寶玉、黛玉氣得成了六分,也顧不得保護孃家的麵子,忙問林如海,“這事,老爺意下如何?”
傍晚的重陽家宴依著賈母的意義擺在賈赦的望天樓前的桂花樹下,賈母是風俗了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人,足有一年多冇好生熱烈了,她倒是要至心趁著這會子享用一下“嫡親之樂”,誰知在桂花樹下襬下了男女三桌宴席後,不見賈政、王夫人帶著元春、寶玉過來,她望著滿桌的甘旨珍羞蹙眉道:“怎不請了你二弟、二弟妹一家來熱烈熱烈?”
賈敏沉吟著,緩緩地點頭,“妾本來的意義,便是璉兒若能打理好他母親、姨娘留下的買賣,便將我們家的也一併拜托他代為打理。既然老爺這般說,那妾便依著老爺的意義辦,擺佈先隻給他一二分,嚐嚐他再看。”
賈敏訕了一下,“那老爺的意義是……”
迎春一下子對韓逐雲竄改了很多,再聽她講課時,便多了兩分謙遜。
鴛鴦替王熙鳳打抱不平道:“璉二爺也顧不得璉二奶奶了,大太太隻說聞不得琮哥兒身上的奶腥味,攆了秋菊抱了琮哥兒走;又說嘴裡冇味道,攆著璉二爺立即打發大班給她買南邊的小菜來。”
鴛鴦瞧賈母寫信要賈敏勸著賈赦幫賈政把元春送進宮裡頭去,忍不住勸了一句:“老太太,何必再多管這些事呢?既然住在了大老爺這,便儘管含飴弄孫,把其他的事都放下吧。”瞅見賈母已經寫到賈赦、邢夫人如何虐待她,眼皮子不住地跳起來。
鴛鴦扶著賈母的臂膀,歎道:“璉二奶奶也委曲,但現在大太太有了身孕,她也隻能忍著了――傳聞大太太說璉二奶奶的玻璃炕屏碰壞了,不值錢了,就叫人弄出去直接典當了。璉二奶奶曉得這事,氣得了不得,也隻能忍住了。”
賈母手上的羊毫一頓,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我不能眼睜睜地瞧著賈家毀在他們父子手上。”
賈母狐疑賈赦、邢夫人是用心不叫她痛快,隻覺元春、賈珠、寶玉都不在,這邊就也冇甚麼嫡親之樂好享用的,略喝了兩杯桂花酒,不耐煩瞧王熙鳳給邢夫人談笑話,便扶著鴛鴦、虎魄的手回本身那小院子裡去,站在院子裡幾盆盆景前,先叮嚀虎魄:“去籌辦紙筆,我親身給姑太太寫信。”
賈母蹙眉,不肯信賈赦這話,待要叫王熙鳳打發人請了賈政、王夫人來,偏一眼就瞧見邢夫人喬張喬致地指派王熙鳳給她夾菜,沉吟著,就又問:“那珍哥兒、珍哥兒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