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推著被捆住的張思遠、張思運,靠近賈璉,皮笑肉不笑地說:“二爺,老太太那邊等著呢,我們這就去給老太太一個交代?”
賈璉腿一軟,幾近從椅子上滑落下來,幸虧麵前的書案將他擋住了。
“嘻——”地一聲,不知誰站在水塘邊輕視地嗤笑出聲。
“……哎,是。”費大瑟縮了一下,內心想著等邢夫人拿到張氏的嫁奩,他一樣能領了莊子、鋪子裡的差事乾!因而雖承諾了,卻也不是非常的怕賈璉,給張思遠、張思運鬆綁後,就咕噥說:“二爺快些吧,遲誤了時候,我們也要跟著二爺遭殃。”
“是。”賈璉忙回了賈赦。
扈姨娘緊跟著擁戴說:“恰是,二爺既然曉得少了的米糧哪去了,儘管去找那禍首禍首,何必作踐我們這些隻敢去廚房多要些點心的薄命人?”
“走。”賈璉並非對賈母、王夫人的所作所為無知無覺,而是每常想著他曉得了又能如何?白獲咎了賈母、王夫人不說,賈赦、邢夫人也難支撐他一下。何必呢?不如就乾脆奉迎賈母、王夫人。因而聽迎春這教唆的話,咳嗽一聲,反倒勸迎春:“mm,老爺、太太是靠不住了,你聽我的,還是跟著老太太、二老爺、二太太去過清淨日子吧。”
“二哥?”迎春瞧賈璉蹙著眉,內心卻不覺得賈璉那一句“曉得了”是虛張陣容,在她看來,賈璉是當真看削髮裡的亂象出在哪了,隻可惜,他冇膽量去管。
賈赦拿動手在賈璉肩膀上拍了拍,“好好乾,你太太你姨娘給你留下二三十萬,夠我們爺三在這花圃裡吃用的了。”
“跟著我來。”賈璉耷拉著眼皮,還是牽著迎春,領著張思遠、張思運進了他的外書房,隻瞧見四周黑燈瞎火的,本來該服侍在外書房的小廝也不曉得浪盪到哪去了。
廚房裡的管事冷眼旁觀,不阿諛賈璉,也不勸止他,隻問:“二爺,這新端方,是隻問過了老爺就好,還是先問過了老爺,還要打發人去西邊問了大太太?”
二三十萬!賈璉眸子驀地一亮,就跟瞥見親爹一樣,密切地攙扶著賈赦,“老爺,如何就有二三十萬?”
“二爺,二爺!不好了,”費大師的急倉促地跑過來,紫赯色的臉頰在暗澹的紅燈下一照,煞是駭人,“我們抓人時,恰撞見西邊二太太陪房吳興的兒子竄進我們院子裡,跟何姨娘那的小丫頭親親我我。我跟王大嫂子說不抓,張思運家的非要抓。現在吳興鬨到二太太那,二太太去老祖宗那說二老爺明兒個衙門裡另有要緊的差事要辦,偏被西邊聒噪得睡不著。老太太就問,西邊做甚麼聒噪?二太太回了一句,老太太說‘本來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那張家人也太放肆了些,趁著大太太不在,就敢反叛。叫璉兒領著張思運、張思遠來,我問問他們究竟是安了甚麼心,好端端的哥兒,都叫他們教唆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