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香菱正滿心對勁隻想做詩,又不敢非常乾脆寶釵,可巧來了個史湘雲,那史湘雲極愛說話的,那邊禁得香菱又就教他談詩?更加高了興,冇晝冇夜,高談闊論起來。寶釵因笑道:“我實在聒噪的受不得了。一個女孩兒家,儘管拿著詩做端莊事講起來,叫有學問的人聽了反笑話,說不守本分。一個香菱冇鬨清,又添上你這個話口袋子,滿口裡說的是甚麼:如何是‘杜工部之沉鬱,韋姑蘇之淡雅’,又如何是‘溫八叉之綺靡,李義山之隱僻’。癡癡癲癲,那邊還像兩個女兒家呢?”說得香菱湘雲二人都笑起來。
世人又提及了寶玉的糗事,寶玉頓腳佯裝發怒,因而這裡又是笑聲一片,大家都安排住下,湘雲去住了衡蕪院,婆子丫環們都將她的包裹送到了衡蕪院,香菱到了這裡頭,又去苦讀詩卷不已,這是黛玉交代下來的功課,香菱倒是很當真的不折不扣的完成,湘雲瞧見了香菱如許的刻苦,歎道,“如果二哥哥有如許的刻苦,隻怕早就考出來了。”
天然是極好的,又過了幾日,氣候更加冷起來,但模糊有下雪的跡象,夙起寶釵和湘雲吃了飯,正在說話的時候,隻見寶琴來了,披著一領大氅,金翠光輝,不知何物。寶釵忙問:“這是那邊的?”寶琴笑道:“因下雪珠兒,老太太找了這一件給我的。”香菱上來瞧道:“怪道這麼都雅,本來是孔雀毛織的。”湘雲笑道:“那邊是孔雀毛?就是野鴨子頭上的毛做的。可見老太太疼你了:這麼著疼寶玉,也冇給他穿。”寶釵笑道:“真是鄙諺說的,‘大家有大家的緣法’。我也想不到他這會子來,既來了,又有老太太這麼疼他。”湘雲道:“你除了在老太太跟前,就在園裡,來這兩處,儘管打趣吃喝。到了太太屋裡,若太太在屋裡,儘管和太太談笑,多坐一回無妨;若太太不在屋裡,你彆出來。那屋裡人多心壞,都是耍我們的。”說的寶釵、寶琴、香菱、鶯兒等都笑了。寶釵笑道:“說你冇心卻故意,固然故意,到底嘴太直了。我們這琴兒,今兒你竟認他做親mm罷。”湘雲又瞅了寶琴笑道:“這一件衣裳也隻配他穿,彆人穿了實在不配。”正說著,隻見虎魄走來,笑道:“老太太說了:叫寶女人彆管緊了琴女人,他還小呢,讓他愛如何著就由他如何著,他要甚麼東西儘管要,彆多心。”寶釵忙起家承諾了,又推寶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邊來的這點福分!你倒去罷,恐怕我們委曲了你!我就不信,我那些兒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