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轉過身來,見到了穿戴官服的女官抱琴,抱琴乃是元春從賈府帶進宮裡頭服侍的丫環,現在也是端莊的大宮女了,她年事和司棋等人的年紀差異有些大,現在約莫也已經有三十多的年紀了,薛蟠作揖,“姐姐找我做甚麼?”
時寶玉尚未做完,才做了“瀟湘館”與“蘅蕪院”兩首,正做“怡紅院”一首,起稿內有“綠玉春猶卷”一句。寶釵轉眼瞥見,便趁世人不睬論,推他道:“朱紫因不喜‘紅香綠玉’四字,才改了‘怡紅快綠’。你這會子偏又用‘綠玉’二字,豈不是成心和他分馳了?何況蕉葉之典故頗多,再想一個改了罷。”寶玉見寶釵如此說,便拭汗說道:“我這會子總想不起甚麼典故出處來!”寶釵笑道:“你隻把‘綠玉’的‘玉’字改作‘蠟’字就是了。”寶玉道:“綠蠟’可有出處?”寶釵悄悄的咂嘴點頭笑道:“虧你徹夜不過如此,將來金殿對策,你約莫連‘趙錢孫李’都忘了呢!唐朝韓翊詠芭蕉詩頭一句:‘冷燭無煙綠蠟乾’都忘了麼?”寶玉聽了,不覺敞高興意,笑道:“該死,該死!麵前現成的句子竟想不到。姐姐真是‘一字師’了!今後隻叫你徒弟,再不叫姐姐了。”寶釵也悄悄的笑道:“還不快做上去,隻姐姐mm的!誰是你姐姐?那上頭穿黃袍的纔是你姐姐呢。”一麵談笑,因怕他耽延工夫,遂抽身走開了。
如何又是提這一茬了,薛蟠悄悄叫苦,“是有這麼一回,故此進獻了避瘟丹。”
“嘴如許的甜,”抱琴笑道,“好了,你就呆在這裡頭,不準走,等會娘娘要見你。”
薛蟠因而和薛阿姨站在了一處,見著世人作詩,彷彿是一個旁觀者在現場親臨一個汗青現場,如許的感受非常特彆的,不管是昔日如何,將來如何樣,這一刻風騷婉約,文采斐然,又是繁花似錦,真真是一個昇平天下,是彆處,底子就見不到的。
薛蟠笑道,“必定不敢的,母親存候心。”
薛蟠正在嘖嘖稱奇,彷彿是一個很冇有見地的人,初進大觀園――賈元春剛纔已經定名此園為大觀園,樣樣都感覺新奇,特彆是眾女這模樣被當作考生,在各自的位置下寫命題作文,薛蟠等人隻是監考教員,這類感受更是讓薛蟠感覺暗爽不已,這內心頭得意其樂,鳳姐再三喊薛蟠,薛蟠都置若罔聞,最後還是鳳姐拉住了薛蟠,“大兄弟你這是發甚麼呆呢!娘孃的女官,抱琴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