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部分阿修羅鑽入了血河。

她手中修羅旗揮動,血河奔騰,解凍破開,一個個大阿修羅哈著白氣,冷!

隻要以白骨道場的民氣論,石磯纔是善。

他們收回的各種令人痛苦令人驚駭令人絕望令人猖獗令人噁心的險惡聲音,卻抵抗住了準提咒。

欲色天的諷刺又來了。

一條縱橫皆不知其幾千裡的血河圍住了骷髏山。

飽受煎熬的靈魂在孕育他們的血河中找到了紓解,可駭至極的險惡咒音被血水中的各種淒厲可駭之音減弱,這些淒厲可駭的聲音令他們心安,這是家的聲音,六合間最美好動聽的聲音。

一個個阿修羅鬼哭狼嚎起來,他們在唱歌,他們在歌頌。

血河奔騰而來,一個個痛不欲生的阿修羅眾紛繁跳入血河,不再露頭。

“是!”

若以地心論,石磯是惡。

“等你!”

石磯以善壓惡,不能說她是善,阿修羅眾以惡抗善,不能說他們就是惡。

比起低等阿修羅眾的畏寒,他們已經好了太多,不會再被凍僵,血液也不會凝固,酷寒已經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以不善壓惡,畢竟不成。

石磯眼皮也不抬一下道:“小茶,儘力護住死神,不消管我。”

石磯笑了笑,對這個傲慢又自大、話比她的胳膊還多的女人她實在不知說甚麼的好。

欲色天蓮步輕邁,翩翩而至,她邁步踏入骷髏山頂的血海,將石磯踩在了腳下,欲色天傲然的俯視著石磯,眼神玩味,“你不是很短長嗎?如何不操琴了,也不唸咒了?”

若以天心論,石磯是惡。

她的笑落在欲色天眼中倒是諷刺無窮。

若以阿修羅心論,石磯還是惡。

吃儘苦頭的阿修羅雄師把握血河封死了天空,骷髏山完整被血河大陣困住了,飛蛾難入,插翅難飛。

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女人聲音傳來:“堵截大地死脈。”

她悄悄一點眉心,一點殷紅血珠滾落,石磯以血書文,她又一咬舌尖,以血燃咒,一個可駭至極又慘烈之極的祖巫文回聲而出,喀喀喀喀......骷髏山以石磯為中間向外寸寸結冰、層層冰封。

石磯感喟一聲,停了琴咒。

血河侵上天脈,大地死脈被堵截。

“嘩啦啦......”

“不過如此!”

“你也上來吧。”

善與惡皆是道,相互禁止,又互為砥礪,無善無惡,無惡亦無善,善壓惡叫積德,惡殺善叫作歹,積德作歹端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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