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不知想到了甚麼,他臉上神采微微一變,接著又感喟了一聲。
“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貧道便是三,為道之無窮。”
道人一笑道:“南極,你大師伯有一句話說的極好,禍兮福之所依,福兮禍之所伏,你師弟的休咎,在天在命,卻不在為師。”
“欲入無窮門。”
“咕嘟……咕嘟……”
“算了。”道人擺了擺手道,“天意如此,不必強求。”
一片六色霞光方纔刷飛凶惡非常的魚鉤飛劍,更加傷害的長劍便到了。
釣客毫不在乎的伸了個懶腰,俄然,他一抖手,手中的魚鉤破空而出。
渤海之東,不知其幾億萬裡,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名曰歸墟。
“師尊,您但是在為師弟擔憂?”年長道情麵感降落的問道。
以他斬去三屍幾近賢人的修為能健忘的事,便是天意。
“那弟子去將師弟追返來。”南極道人倉猝說道。
道人搖了點頭,道:“非你之故,隻因為師忘了提示你師弟一件首要的事。”
南極如有所悟,很久,對著道人頓首一禮:“弟子受教。”
“為何?”
魚線將天空一分為二,青衣釣客已然呈現在裂縫當中,他手中的魚竿化作利劍刺了出去。
“師尊……您……您但是想大師伯和師叔了?”一向奉養在道人身邊的南極最清楚本身教員心中的慚愧。
四海之水源源不竭流入歸墟,歸墟之水,卻不增一分,不減一毫,隻因歸墟上接銀河,下通九幽,為萬水迴流之地。
時有大能入海尋山,或百年,或千載,無一得見,或許是時候未到,或許是其主未至,結束一場空。
道人無聲苦笑一聲,三清分炊,一個行走人族,一個遠走外洋,一個比一個走得遠,天涯天涯,心遠了,道亦遠了。
歸墟當中有五座神山:岱嶼、員嶠、方丈、瀛洲、蓬萊。
“師尊不是說師弟此去必會危難重重嗎?”
滿麵風霜的釣客已經流落了數十載,他手裡的釣竿未變,水下鉤子上的餌卻不知改換了凡幾,昨日是一條龍,本日是一頭蛟。
南極道人嚴峻兮兮的問道:“師尊因何感喟?但是南極令您絕望了?”
“你欲何往?”
……
下鉤之處,海水翻滾,血水汩汩,模糊有蛟龍哀鳴從水裡傳出,釣客卻雙目緊閉,好似未察,如此不知過了多久,釣客恍若夢醒般一拉釣竿,魚鉤出海,鉤還是鉤,餌卻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