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想看大夫,我現在渾身都是傷,可這都是皮外傷。固然看起來傷痕累累,但實在那幫人動手不算特彆重,估計也就是為了看起來慘一點,拍照用,臨時還冇有籌算置我於死地。如果大夫來了,必然會很輕易查出我有身了。現在龍三爺這邊其彆人都還不清楚是敵是友,一旦孩子透露了,就增加了一分傷害。
“你跟著龍三爺,要常常出去打打殺殺嗎?”
他安撫我,“不費事,大夫就在樓下,三爺也叮嚀過了,等你醒了叫他來看看。”
龍三爺低下頭,和我對視了半晌,然後轉向了年青男人,語氣降落,帶著一種完整不容回絕的嚴肅,“天翼。”
“華坤……”
他略微轉過臉,目光落在我傷痕累累的背脊上,像是驀地想起了甚麼一樣,“差點給忘了,我去幫你叫大夫。”
他抬開端來,“嗯?”
也就是說,祝華坤現在在龍三爺這裡,應當就是充當死士。他們受著極大的恩德,乃至能夠買得起屋子,開得起不錯的車子,但同時也要以命相報,絕非他說得那麼輕鬆。
他急了,“都是我不好,你身上這麼多傷,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袖子略微挽上去,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頓時露了出來。
這時阿誰女孩子終究從年青男人的懷裡滑下來,轉頭看著龍三爺,“爹地,人家被好人挾製了……”
他甚麼都冇說,可淩天翼當即噤聲,固然臉上的神采是不太甘心,但他一句話都冇說,帶著淩芷汐大步走了疇昔。
我曉得他們這類跟著龍三爺做打手的,身邊必然都不時候刻備有傷藥。公然,祝華坤見說不動我,略一遊移,隻得扶我趴下,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先用碘酒略微清理了一下,然後把瓶子裡紅色的藥粉一點一點謹慎翼翼地敷在我傷口上。我的傷口麵積太大,他隻得用紗布把我全部身軀都裹起來,最後在胸口打了個標緻的胡蝶結。
當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廣大的寢室裡,我麵朝下被安設在床上。我微微側頭,就瞥見祝華坤趴在床沿上,彷彿是睡著了。他的皮夾克上還沾著血跡,大抵是一向在守著我,也冇來得及去換衣服。
內裡廝打正酣,有金屬相撞的聲音,另有槍聲。我清楚瞥見一個徐家的保鑣拿著一把砍刀大力砍向一個穿皮衣的小弟的胳膊,那小弟底子不躲,直接也把手裡的刀用力劈向對方的肩胛,對方用的力道太大,躲閃不及,鮮血噴濺了尺多高,直接倒地。那小弟的胳膊也被砍中,鮮血直流,可他就像那條胳膊不是本身的一樣。持續不要命地迎向另一個保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