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冬攪茶的手俄然頓住,眼皮子朝以翠挑了挑:“宅子裡這麼多處院子,還是另找一間吧,裡頭是少王爺的高朋,冇得怠慢了先生。”
以翠冇想到這事兒辦起來如此痛快,輕鬆的去處側王妃回稟了。
以翠將氣勢稍稍按了按,笑著走上去號召:“竟是以冬姐姐,奴婢奉側王妃之命到扶蘇院一趟,不知沈家家主在不在裡頭?”
以翠喝她:“這是甚麼話……”
長儒眉眼裡含著淡淡的溫潤,“聽聞要挪屋,我出來走一走,趁便去尋一尋那丫頭。”
陸兮若與以翠互望了一眼,目中都有驚奇,以翠忙又詰問:“阿誰沈蜜斯長的如何?”
以冬忙恭敬道:“驚擾了先生,望先生寬恕。”
陸兮若聽到這兒彷彿明白了大抵,她揮手遣走婢女,待房中隻剩了以翠和她主仆二人,才掛起一抹淡笑在嘴邊上。
開初以翠也感覺不當,想尋求家屬的幫忙,可陸兮若比她看得明白,若被家屬曉得她並不受寵,乃至從未獲得過靖安王的垂愛,勢需求再送一名陸氏宗女過來,她本就是旁支庶係,屆時在王府裡更冇有翻身的機遇。
“沈蜜斯不管樣貌還是身形,都比平常女子更……更媚一些。”小婢女想不出更妥當的詞描述,實在化名為沈雀歡的江淺,隻是比深閨女子更蕭灑豪氣了一些,且她少時便封了將軍,又遺傳了母親的聰明多謀,與人打仗時不自發便帶著核閱的目光,這實在讓人很不舒暢,落鄙大家眼裡便成了“媚態”。
以冬正在給長儒先生熬著茶爐子,頭也冇抬的問:“甚麼事?”
以翠心中突突的直跳,“主子,王爺對這個狐媚子如此用心,奴婢聽了總感覺不當。”
以冬見沈宏儒神情上並冇有不悅,內心的忐忑略略平複,寒起臉問以翠:“換往那邊?”
陸兮若卻在以翠的話裡聽出了疑慮,她讓以翠叫來後院裡熟悉的婢女,細心的問了問沈家婦女的事情。
她是跟著陸兮若在巾州陸家過來的,巾州陸家算是陸係氏族的一個分支,陸兮若能嫁給靖安王全憑她“巾州第一美”的名聲,可靖安王倒是個冷酷的男人,不知對她家王妃那裡不對勁,過門以後竟從未過夜過陸兮若房中。
陸兮若抬手製止她,對小婢女說:“另有甚麼,你詳細說。”
卻不想以冬真就拍了鼓掌,做勢要走了。以翠急呼道:“姐姐,側王妃她剛歇下……”
小婢女神采俄然謹慎起來,陸兮若:“無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