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怔然望著她，眼中難掩澀然。
“……也好。”
她冇問為甚麼，因為她也信賴蕭朗說的是實話。
默影剛要出門，忽聽宇文楚天道：“本日天寒，你不必在門外守著了，進屋歇著吧。”
夜色沉沉，紅燭淚儘，落塵又續了根紅燭，回身落了幔帳，側身入帳，委身上床。
“可我卻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他的臉上暴露一抹慘白的笑，神采愈發紫青，唇色泛白。
她真是太傻了，竟然還覺得他喜好孟漫。
“你為甚麼隻想著割捨？”依偎在他肩頭，她閉上眼歎道：“宇文楚天，我是該愛你這真情，還是恨你這真情……”
他點頭，再度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她的溫度，她的氣味：“不是不想，是驚駭，怕見了便割捨不下。”
“……下去吧。”
他想要伸手去觸摸，又怕觸散了這實在的幻景，隻好忍下想擁抱她的打動，悄悄地看著她。
扯過蠶絲的棉被，搭在腿上，她便開端寬衣解帶，一層層惑人的紅裳落儘，餘下薄弱的內衫，亦是紅色。她滿身縮進被子裡，見他一動不動，昂首看他微紅的臉頰，問：“要我幫你脫衣衫嗎？”
雪花中，他模糊又瞥見思唸的纖美人影走近，一身鮮紅色的衣裙，裙襬拂過地上的薄雪，留下一片清淺的印記。
沉重的身軀壓了過來，她被賽過在床榻之上，被褥間，他的身軀伏在她身上，體溫透過緊隔的薄衫也一樣灼人。
“籌辦好了。”
他不再多說，放心吃藥。
默影排闥而入，手中端著兩盞紅燭進門，將紅燭放於案台上，便取下牆吊頸掛的幾幅畫像，畫像後竟安排宇文孤羽、陸琳冉、裘翼山，另有魏蒼然的牌位。
落塵又喂他吃了一勺藥，輕歎道：“這不是你的錯。你誤覺得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覺得孩子必然天賦不敷……恰好你當時傷勢極重，又身中劇毒，就算冇有各大門派追殺，冇有陸穹衣釦給你的滔天大罪，你也難久活於人間……若不是為了我，你必然不會忍心害死本身的骨肉。”
“……”他看著她，眼中蒙了一層水霧。
若這是夢，他甘願再不要醒來。
狐氅落在身上，實在的暖意，她的手指掠過他的頸項，實在的柔嫩。他再難便宜，用力將她擁在懷中。
他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煃火石，道：“不過是個稱呼，你想叫甚麼便叫甚麼吧。”
他終究舒心一笑，擁著她的身子，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