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不曉得現在如許,算不算完成了哥哥的遺言,現在身在這深宮當中,又是否是她哥哥但願看到的。
李硯在門口理了理衣衿,拂去衣襬上的一起風塵,邁步入殿。
賜地建府,加享采邑,皆是超出過往禮法的規格。
伏廷握了棲遲的手,朝李硯點頭,帶著她走出去,半道看了眼她的臉,把她往身邊帶了帶,低聲說:“彆忘了本身又要做母親了,怎能動不動就傷懷。”
帝王臉上浮出詭異的潮紅:“那朕呢?”
李硯溫馨地看著他,拿了帕子給他清理了嘴角。
……
公然能忍,竟然一向忍到本日,忍到他現在有力迴天之時,才透露涓滴。
棲遲搖點頭:“我隻是想起了我哥哥。”
但是李硯都婉拒了,他有一支暗衛,是在北地時伏廷讓羅小義為他練習的,這支暗衛大多遴選自光王府,與他係出同源,同氣連枝,今後會隨他進入宮廷。
他走到龍榻前,見到和初見時類似的場景,隻是垂帳已除,四周空蕩,榻上的人也冇法再坐著,隻能仰躺在那邊,鬢髮斑白,比起兩年前衰老了很多,已是出氣多於進氣。
天然,崔氏已然倒向他,便少不了會有這一日。
北地相距悠遠,即便接到動靜就已上路,棲遲和伏廷趕至長安時,即位穀旦也已然到了。
棲遲說:“但我還是感覺太重了。”
帝王喘著濃厚的粗氣,聲音低如蚊蚋:“朕一心謀權,力求撤藩,力求停止邊陲,落空了兩個兒子,做得可對?”
李硯看起來麵色如常,唯有袖中手指緊握,他的確已能夠正視這段舊事,隻因為在北地見地過了太多的存亡和戰事,更加認清了肩頭所擔的不但是一樁家仇,另有任務。
李硯自那晚後就對舊事再冇有提起過半個字,始終陪侍在側。
凡此各種,無一不是莫高的榮寵。
“你想如何!”
一名年青的內侍在旁宣讀了聖旨,當場就以新君之名,詔封棲遲為皇姑大長公主。
不止如此,內侍宣讀以後,又言明:大長公主今後能夠隨便出入宮中,安北多數護見駕也不必卸兵,能夠帶刀入殿。
冇有涓滴停頓,當晚他便悄悄入了宮廷。
李硯這才明白了,他是在這時候想起了過往。
隔了幾步,他停下腳步,忽而衣襬一振,朝她跪了下來。
單於都護府私通內奸後,已開罪被肅除了都護府,先帝詔令將其轄下數州全數併入安北都護府下,但那算不得是他的封賞,反而是北地更多了一份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