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露想到這幾日家主作為,叫府中奴婢無不心折口服,另有些對勁來著。
想不到這男人還挺有骨氣的。
他身邊能體貼他私事的,除了這個多事的,也想不出來另有旁人。
他轉著目光,一點一點在這房內掃視。
羅小義見她已知情,也就不坦白了,乾笑道:“縣主嫂嫂莫客氣,我都是替多數護送的,那就是多數護對你的情分。”
“伏廷……”她唸叨一遍那男人的名字,手指撩了一下耳邊髮絲,內心有些難言的氣悶。
順嘴,白叟家就問了句:因何當時拜帖是清流縣主之名,卻入了這多數護府中講授?
迷濛間倒是想起一件事:那男人至今還未返來過。
聽到她們笑,棲遲表情也轉好了,她向來不是個沉湎傷懷的人。
之前雖有不快,因為想到這點,也消弭很多。
“家主!”門俄然被推開,新露跑入,一眼瞧見內裡景象,呆了呆,反應過來,忙低下頭退出去了。
未幾時,入了西麵早就備好的書院。
棲遲順手摸摸他頭:“那纔不白費我帶你來這裡,好好學著,他日要叫那些瞧不起你的都不如你。”
這對她而言,是再輕鬆不過的事。
棲遲發笑:“如何說風就是雨的。”
她起家離榻,腳步無聲,走了幾步,便瞥見地上淋漓的水漬。
“以往逢年過節,你也往光州送過很多東西,還是在都護府如此風景下,現在便當我給你這裡送些東西,又有何不成呢?”
地上新鋪了西域絨毯,赤腳踩上去也不會冷。
棲遲躺在榻上,翻了大半,垂垂乏了,背過身去,將冊子塞在枕下,合上眼。
伏廷聽到這話纔有所覺。
伏廷正看著她。
棲遲掀了掀視線,另有睡意,猜想不是新露就是秋霜,何時竟如此毛手毛腳了。
李硯這才明白姑姑的良苦用心,又想起英年早逝的父王,鼻刻薄溜溜的,從她懷間站直身,道:“侄兒領訓,這便回屋去了。”
新露早已瞧見他眉宇間欽歎的神采,笑著奉告他:這多數護府現在恰是由他們縣主掌家的。
棲遲當時問哥哥:探聽這個做甚麼呢?天家所配,莫非他生得丟臉,你還能悔婚不成?
他三哥身上帶傷,話未幾說,叫他開口,可大話放出去輕易,真拿錢,要上哪兒去拿!
“嫂嫂好人,寬弘大量!”羅小義甜嘴甜舌地說著,探入半張臉來,驚奇道:“三哥,你這屋裡何時變得如此和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