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林說:“出事時就已探聽過了,那家也是個大商號,夙來冇有敵手,或許是見這商隊第一次出境便如此手筆,想要打壓。”
曹玉林一板一眼地坐著,看著她低垂的眼睫,被火光在臉上照出一層暗影。
他低下頭,手上鬆著袖口。
她竟然就這麼出去經商了。
她又問:“可知那家商號是做甚麼買賣的?”
“嫂嫂為何會這麼以為,竟像是感覺毫無轉圜了普通。”
李硯愣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姑姑報安然的信,點點頭:“是,我記著了。”
棲遲霍然抬眼,看她好久,悄悄笑了笑:“你這是在欣喜我?”
她穿戴一身圓領袍,外罩披風,束著男人的髮髻,本來頭上還戴著一隻深簷的鬥笠,進了這裡後纔拿下來。
想起最早她來時,也曾給他鬆過袖口,寬過衣。
她正籌辦趕去城門口等著。
伏廷傳聞曹玉林也在,纔算放心了一些,點頭:“曉得了。”
隻因商隊先前接到了店主的傳訊,說是接了胡部買賣,要他們在境外物色一批好的牲口幼崽,一併帶返來。
曹玉林見她坐著不動,問了句:“嫂嫂是在想三哥?”
商隊很快就辦好了,與境外一家商號談攏,將要買賣時,卻發明數額不對。
內裡有些境外物產是講究時令的,經不起久耗,牛羊幼崽更是胡部等著的。
曹玉林是因為隨行才得以被放行,提早趕回告訴這家商號。
先前她與伏廷有事,也未曾如許過。
這裡她毫無前兆地來了,現在到處都是她的陳跡。
在想出來後是不是內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能這麼走,她既然決定不走了,豈能平白叫他添了曲解,那與火上澆油何異。
冇多久,房門口傳出羅小義的聲音:“三哥?”
內心又說一遍:我等著。
眼下告去了本地管事跟前,隻給商隊兩個月時候,如果還不上錢便要拿商隊的貨來抵。
……
月光照入,從香案上拖到她腳下。
夜深人靜,一間荒廟外的院牆裡,落腳了一群保護。
伏廷進了門:“嗯。”
他走得很快,一起直去主屋,進門前腳步一收,握緊了手裡馬鞭。
都護府外規複溫馨時,天也暗下了。
她擺手遣退了他,快步走出來,合上門後,摘下頭上的帷帽,見到房中站著的人。
棲遲一臉凝重:“到底如何回事?”
半個時候後,棲遲戴著帷帽,從耳房裡出來。
“嫂嫂。”她還是一身黑衣,出去了一趟,臉上又黑一層,臉頰略微瘦了些,衝棲遲抱一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