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遲在胡椅上坐著,換了身衣裳,在飲茶湯。
昨日他跟著他三哥在城中轉了一圈,到入夜纔回,將城中那家魚形商號的鋪子幾近都看了一遍。
隻要突厥彆惦記取他就是功德了。
她說:“想喚人來備湯沐浴。”
對他而言,棲遲很輕,抱在懷裡,悄悄鬆鬆。
他抿唇,忍了笑,是因為曉得啟事。
他被她盯著,又說一遍:“冇有,隻要你。”
羅小義也不知他忽而如何了,從速跟上他。
她忙垂手退了出去。
他深思很久,翻身上馬:“替我傳份文書疇昔。”
棲遲想起來,昨日他們就一起出去過,能夠是真的有甚麼事吧,冇再問了。
伏廷看著她出來的,無毛病她,先去書房。
他嘿嘿笑一聲:“我們方纔是不是打攪到三哥與嫂嫂了?”
她想著本日何止是丟了一回的縣主儀態,臉上的紅褪了又起,差點又要說一句“莽夫”。
伏廷想著昨日見的那一家一家的鋪子,不是平常渙散的買賣,是一家連成一體的大商號,各有分擔,井然有序。
她臉又紅了,眼勾在他身上,不作聲。
……
就在幾個時候前,這雙唇還落在她身上,叫她出了一身的汗。
走去床沿,踩著地上的絨毯,腳步無聲。
伏廷思考一瞬,說:“隨我出去一趟。”
棲遲乍聽到這句,臉上剛退下的熱度又要起來了,緊接著又聽他說:“跟出來做甚麼。”
伏廷並不在乎這點反擊,點頭:“不錯,這北地八府十四州都是我說了算,你也一樣。”
他三哥叫他留意一下買賣的事,他便很上心的照做了。
對上他黑定定的眼,又忍住了。
伏廷說:“你去吃你的。”
他的唇很薄,慣常的抿成一線。
他另有北地一個大攤子,如何歇的了。
伏廷看著她,聲沉沉的:“就因為在白日?”
門一推開,卻見伏廷正從屏風後出來,身上套著衣服,似是剛擦洗過身子的模樣,他嘖一句:“三哥明白日的如何如此講究。”
她在他禮服上聞到過不止一回,被他抱著時聞得最清楚,不難聞,很奇特,約莫是專屬於這北地男人的氣味。
伏廷這才轉過身,麵朝向棲遲:“你不累?”
棲遲轉頭看他。
她覺得他不會答覆了,轉頭拉開被衾。
伏廷直起家,看著她低垂的眉眼,目光掃過她唇上,隻當她還冇完整復甦。
伏廷走在府門外,身上禮服劃一,腰上掛著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