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人身跨烈馬,疾奔而至,身後兩列兵馬,個個手執兵器。

棲遲想到那些城外見過的流民,不過是討餬口的,並非暴徒,更非叛民,應當不會這般纔對。

他未曾傳聞宗室貴族有那等平常百姓般看熱烈的閒心。

下一瞬,城頭又是一通孔殷伐鼓。

那陣割肉之痛過後,竟是一夜安睡,現在又和之前一樣,好似甚麼感受都冇了。

棲遲笑:“隻要你還姓李,便永不成能去經曆那些從無到有的日子,何況……”

窗推開,公然內裡飄著小雪。

她撚著筷子,回想起他在書房裡那張緊繃沉凝的臉。

喉頭一動,伏廷手扶住膏貼,眼盯著她,手大將衣領往上提了提,諱飾傷處。

想要甚麼,還需靠本身伸出那隻手去。

李硯吃了兩口菜,那菜是用刀片出來的,雕成形,盛在盤中,根根直豎,狀如金戈,他看著不由遐想到了他姑父。

伏廷在視窗站著,看著她走到身前來,先一步在案席上坐了。

隻要,她能獲得阿誰男人的心……

棲遲留意到他腰上配的並不是他慣帶的劍,倒是一柄一掌寬的刀。

伏廷冇說甚麼,隻點了個頭。

那樣的男人,真不知有朝一日陷在女人臂彎裡,會是多麼模樣。

棲遲發覺出非常,坐下問:“可有事?”

新露聞聲當即近前,貼在她耳邊低語一陣。

“換藥吧。”她直說來意,轉頭便排闥而入。

乘車出府時,雪停風息,倒是合適出行。

她看了半晌,城門俄然開了。

手落在他喉頭處,在那凸起上逗留一下,收了返來。

內裡有人在喚三哥。

看一眼侄子,她用心冷起臉說:“想來還是怪新露和秋霜多嘴,本日我得罰了她們才行了。”

話頓住,不往下說了。

她回過甚,一手翻開帷帽上的垂紗,衝他看了一眼。

若非有羅小義帶人在防護,隻怕已經出事了。

這事她早已曉得了。

就算她是用心想要玩弄一下,他還要跟著計算不成?

他很快穿戴好,抬起隻手臂送到嘴邊,咬著禮服上的束帶扯緊,騰出另一隻手去推窗。

她早知他部下的兵馬,是一方雄兵。

新露和秋霜聽聞家主這話,頓時跪下,齊聲擁戴:“恰是,都怪奴婢們嘴碎,才惹得世子如此沉悶。”

如她所料,三刻疇昔,秋霜又進了門。

棲遲握住了。

一時道上混亂不堪。

身邊衣襬掖一下,棲遲已在他身邊坐下,袖中兩手拿出來,除了新一副膏貼外,另有塊熱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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