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落座後,羅小義拿了都護府的書牘像模像樣地宣讀一番。

房內還亮著燈,他覺得棲遲還冇睡,進了門,掃到床上,卻見她已躺下,一手抽下腰帶,輕按在桌上。

伏廷問仆固京:“如何?”

棲遲聽完,有些驚奇:“當真?”

棲遲輕掃一眼,低低說:“叫你呢。”

“家主。”秋霜走過來,貼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伏廷好笑,人各有各的醉態,李棲遲的醉態,他倒是第一回見。

隻要個恍惚的印象,好似伏廷把她整小我都抵上桌了。

粗心是此番事關北地民生大計,都護府纔開放讓私商參與,望各位以大局為重,莫要隻顧麵前小利,都護府也會對商事多加顧念。

他抱著她軟軟的身軀,兩腮鬆開,自顧自扯了扯嘴角。

她並不在乎。

她心說單論邊幅,這男人也有招這小女人癡心的本錢,何況另有以往那淵源。

都護府大門敞開。

約莫是感覺被打攪了,她悄悄動了一下。

說完大步走了。

秋霜點頭,自袖中取出一份書牘:“奴婢本日出府去鋪子上傳聞的,這是都護府的官方文書。”

棲遲眼裡,男人的臉始終昏黃,她又犯困了,推他一下:“你壓我好緊。”

伏廷剛上馬,丟開馬韁:“既是為民生,有甚麼不能用的,我用的就是他們厚利。”

宴散時,已是深夜。

“對了,”棲遲又問了句:“本日他何時走的?”

棲遲立在假山後,朝那邊看著。

下一刻,勾在脖子上的手臂忽的一鬆,她眼已閉上,頭歪在一邊,又睡著了。

看來家主是想用手上的商號來幫著穩住價了。

伏廷方纔就發明她站在假山後了,用心不動聲色,趁他們鬨騰纔過來的。

十來歲的小女人,綁著胡辮,穿戴帶斑紋的胡衣,看起來也隻比他的馬高出一點,凡是他的馬抬個蹄,能夠就要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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