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捏著她的下巴,舔了下被咬的下唇,說:“信了。”
怎會忘了,她嫁的不但僅是位高權重的安北多數護,還是個刀口舔血的男人。
因著棲遲這一場病,回程這一起行得很慢,在驛館裡拖了兩日不說,常常車頓時道幾個時候還會停頓歇息一番。
唯有車中的幾人嚇得不輕。
新露和秋霜還縮在內裡冇下來。
道上,棲遲對峙在車邊站了半晌,是為了確認那商隊的來源。
曉得她那恭謹都是做出來的。
……
耳中又聞聲了那陣呼嚎聲,似是有人在求救。
伏廷停了一下,接著那隻手按得更緊,唇上碾得更重。
很快,風聲,草響聲,異化著時不時駭人的聲響傳過來。
棲遲轉頭,看了一眼走出來的處所,說:“我纔剛走了幾步。”
她似是不依不饒:“那如果無日無月無風無雪呢?”
是了,冇錯,這裡是他的天下。
她是長遠思慮過後才決定來的,又豈會因為一場小病就生出撤退。
刀背上映出女人的身影,他抬眼,瞥見站在那邊的棲遲。
秋霜在旁小聲道:“還好不是家主的。”
李硯上去,掀著門簾吃緊喚:“姑姑一併上來。”
他的手指粗糙,她臉上那塊處所很快熱了,是被他的指腹蹭的。
誰也冇推測這一番停頓竟還挽救了一支商隊。
他禮服涓滴未亂,隻要手中的那口刀鮮血淋漓,一雙眼盯著她,獵獵如鷹。
她有些想笑,成心偶然地朝後看一眼,問:“瀚海府在哪個方向?”
他道:“那便循著風。”
棲遲從未經曆過這類景象。
她遠瞭望出去,隻看得見一陣塵煙自遠處而來,塵煙的火線模糊能看出有車有馬,負了重物,纖細如點的人在疾走,正往這裡靠近。
男人的影子斜長的一道投在身側,棲遲瞥見了,用心用腳踩了上去。
“姑姑竟還冇好透,這北地的天也太狠了。”他擔憂地看著姑姑的臉,依偎到她身邊來。
伏廷叫他這麼說不是為了揚本身的威風,隻是為了無毛病到北地而後的好轉。
“有風。”
真正的怕是阿硯出事,是冇法完成哥哥的囑托,不是怕死,是不能死。
棲遲悄悄動一下,終究碰了上去,悄悄掃過他高挺的鼻尖,聲更輕:“信了麼?”
伏廷愣住,拉著她蹲下來,一手抽刀,刺裂冰麵。
他想著剛纔那一幕,握刀的手不覺緊了些。
“是商隊。”她看出來了,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