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他也不動,對峙著。
曹玉林一愣,似是不信,這是他們伉儷的屋子,豈會等不到他?
他坐著,一隻手伸進懷裡,下認識地想摸酒,卻摸到空無一物,纔想起剛換了衣服,酒不在身上。
伏廷從府門外走入,步下生風。
冇事她不會俄然來到瀚海府。
伏廷曾見過她腳指,曉得她有一雙都雅的腳,現在被他掌心握著,不由緊了腮。
不想現在送來的恰是時候,她要擴重買賣,正需求這個。
她推開窗,在房中緩緩走動著。
她本垂著眼,似在想著甚麼,聽到開門聲才昂首看過來。
他幾乎就要問一句,為了她的侄子,她還能做到哪步?
她摸一下耳根,方纔的熱度終究緩緩地消去了。
唯有那隻手,緊緊抓著她的腳,不讓她轉動半分。
她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想起他親她的模樣,也不信他全然無動於衷。
棲遲坐正,兩條腿放下榻,冷靜穿鞋。
伏廷將紙上動靜看完,不動聲色地撕了,走入後院。
伏廷鬆了手。
但下定的決計,是不會消的。
她要的是他寵她,愛她,將她放在心尖上。
秋霜進了門,稟報說:“家主,人已到了。”
天然會對她好,她是這北地的仇人,豈能不對她好。
前次在酒廬裡得知曹玉林善密查動靜,她便動了心機,請她幫手留意一下境外的景象。
她轉頭,眼睛落在窗外一截挑出的枝丫上,臉上的笑垂垂斂去。
伏廷已好久冇再來過主屋。
這一筆,她記著了。
曹玉林點頭,自懷間取出一塊卷著的羊皮來:“嫂嫂之前叫我幫手的事已做好了,全在這上麵了。”
約莫,是她太貪婪了吧。
曹玉林道:“多虧嫂嫂提點,又給了本金,已好多了。”
腳上驀地一沉,她一驚,腳背被男人的手抓住了。
曹玉林道:“前次在酒廬裡,嫂嫂聽我說了三哥在竄改北地民生,便指導我去尋一些易種好活的花果種子來賣,還指導了其他的體例。可見嫂嫂不是平常的貴女,還是個奪目無能的女人。三哥既在乎她,更要對她好纔是。”
她站起家,一時找不到能說的,悄悄抿住唇,往門口走去,回身時衣裙掀動,掃過他的腿。
棲遲一向走出去很遠,纔在廊下站住了。
……
棲遲聽她提起那男人,就又想起了現在與他的景象,搖一下頭:“你若要見他,在這裡是等不到的,還得親身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