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的鞠問,半個字也不得泄漏。”

她如有所思。

伏廷禮服劃一,棲遲襦裙外還挽著披帛,俱是冇有入眠的模樣。

這些棲遲天然早就有所體味,隻是從他口中明顯白白說出來,還是感覺遍體生寒。

“家主還是彆管了,是奴婢多嘴了。”新露曉得家主不喜與這崔家的世子打仗,悔怨說了這句,便想請她歸去。

“這話你早已說過。”

剛要站起,棲遲拉了他一下。他轉過甚時,就見她兩手抹過眼下,一向撫過了鬢邊,再昂首時髮絲穩定,已端莊如常。

“事關多數護季子安危,不得草率。”崔明度說得很誠心。

棲遲看了眼侄子,心疼他受了一驚,說:“叫新露在旁服侍著,你歸去好好歇著。”

“是早已說過,但我有愧又何止是退婚。”

她是王府明珠,貴為縣主,本該被萬人寵嬖,為何要蒙受這些,在北地一次次刀頭飲血。

“倘若,”她說:“倘若找到了讓北地復甦的泉源,那位又當如何?”

“是,查不到,入了北地更是訊息全無,安北多數護果非平常之輩。”

隻是見死不救罷了。

崔明度迎上她視野,如遭一擊,她神采較先前更白,白得驚心,一雙眼亮如秋水,卻如藏寒刃,他忙道:“家父從未出過手,他隻是……隻是……”

棲遲隔著紗幔道:“不是崔世子表示,我又怎會前來?”

伏廷握住她胳膊:“我去。”

不是打壓,而是重創,賢人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遇,讓北地重歸貧苦。

……

他看了眼天氣:“返來了?”

伏廷一隻手搭在腰後的刀柄上摩挲:“押起來,等我疇昔。”

“之前隻道天家無情,冇想到還無恥。”她笑著,似非常諷刺:“哥哥,你瞧見了麼?光王府何曾對不起他,北地何曾對不起他?他便是如此對待我們的……便是如此對待你的……乃至連你最後的血脈也不放過……”

棲遲已經放下了紗幔。

當晚,伏廷在她耳邊低低說的那句話便是:目標不是占兒,是李硯。

伏廷撥一下她的臉:“放心,隻要我還在,就不會讓你們出事。”

伏廷並不插手,這裡已被他接辦,他自行賣力安然,叫了個近衛相送,籌辦親身去刺客那邊走一趟,叫棲遲先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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