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從關押刺客的房間裡出來,神采沉凝。
占兒那裡曉得產生了甚麼,被哥哥抱著跑了一起還咯咯地笑,覺得是在鬨著玩兒,這會兒纔在棲遲懷裡消停下來了。
從她踏足洛陽時便言辭古怪,更是數次以眼神和言語提示,彷彿在向她示警,她便是想不重視也難。
崔明度僵站著,笑了笑:“說得不錯,的確是我故意表示縣主。”
棲遲的手指幾不成察地抖了一下:“本來,他竟是如此在乎光州。”
他站著等待好久,才見到伏廷和棲遲一同過來。
伏廷才說:“接著說。”
這茶捨本就是富朱紫纔會來的處所,上有閣樓,登階而上,往裡有雅間。
她將孩子放去床上,出了這事,臨時還不想讓他分開麵前。
他擰眉,摸到她胳膊也是冷的,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你到底如何了?”
他走了,伏廷才走過來,拉她到身邊:“可有吃驚?”
可恰好北地站起來了。
李硯忙站起來:“姑父放心,多虧一早安排了保護,隻虛驚一場。”
第八十一章
這一句反問就像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了她最不敢想的那一塊,她手心握起,又鬆開,幾次幾次,伸脫手去,悄悄挑開了紗幔。
……
崔明度回了神,低聲道:“何必那位動手,隻要稍稍流露些情意,多的是揣摩其心的下臣去脫手。”
伏廷查過那事,與她想到了一處,看了看她,忽而抬高聲說:“那次的事我已查明,刺客不是突厥人,而是出自北地的胡民。”
這一眼高聳又敏捷,她在內心回味了一下,不動聲色。
棲遲身在暖室,心在冰窟,點點頭,手摸索了一下,撐著坐席漸漸起家:“世子本日甚麼都冇說過,你我也並未見過。”
他站了一瞬,才搭手:“可貴縣主竟肯主動相見。”
即便如此,也是泄了天機,是重罪。
這類明著傷人的招數在他這裡是不見效的,就算是暗箭,他也做足了防備。
“本日的鞠問,半個字也不得泄漏。”
“不錯。”
……
這些棲遲天然早就有所體味,隻是從他口中明顯白白說出來,還是感覺遍體生寒。
這纔是退婚的真正啟事。
頂級的茶湯,光彩如碧,盛在瓷白茶盞中。
“都出去。”
說完補一句:“放心,這裡保衛周到,你能夠放心說。”
棲遲隔著紗幔道:“不是崔世子表示,我又怎會前來?”
……
棲遲心頭更冷,幾近抓不住麵前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