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道:“我得誌與否,也不欠誰半點,你呢?”
遊學義方纔雖昏迷,實則世人扳談都已聞聲,他與淩毓都冇出言禁止,任由鐘興孤伶伶分開,待鐘興要出穀了,李長安對他背影道:“你受恩於人,卻因自發無顏見人而一走了之,可有半分擔負?”
“我,先走。”馮魔見孺子已去,對李長安說著,又用手指了指那三百六十三尊護道石人,“你,也來。”他倒是對李長安有自傲,就算他現在已被封住了肉身境地,也或許是因為這陣法威壓本來就不被他放在眼裡。
此時的李長安就是中了封血鎖竅之術,肉身境地儘失,隻剩辟海境的修為。
李長安點點頭,目送馮魔拜彆,此時在鐘興淩毓二人的護持下,遊學義悠悠醒轉,他便走了疇昔。
無靈仙崇高之帶路,有妖魔魍魎之截途。
不過眼下,他卻隻能以一具淺顯人的肉身來闖護道石人陣。
非刀劍之能斬,非針芥之可穿。
有其翼遮天的鵬鳥於九天之上隕落,以日月為瞳的燭龍在光陰當中暝滅。
不成抵擋的衰弱感襲來,李長安右手玄鐵大刀沉沉下墜,用力抓緊,全部肩膀連帶著半邊身子便跟著被帶了下去,幾乎跌倒在地,他身材本來包含的六百斤力量彷彿在剛纔那一刹時長出雙翼飛走了,現在的他好似變回了半年前阿誰頹唐墨客,乃至另有不如。
地上,存亡不知的遊學義胸腔如鼓風箱般狠惡起伏,他整小我驀地半坐起來噗的噴出一口帶著玄色碎塊的鮮血,重重咳嗽喘氣幾聲,又再度倒了下去,但這回人雖昏倒,呼吸卻已穩定,眼看是活了過來。
孺子的聲音自雲端遙遙傳來:“不必伸謝,本座獎懲清楚,做錯的當罰,受害者當彌補,至於你……”
孺子淡然道:“本座見你肉身已練臟,修行不過辟海,便封你肉身境地,隻留修行境地,憑此你若不能度過護道石人陣,那擇道種也不必參與了。”
說著,李長安欲背起玄鐵重劍,但此時他肉身境地被封,一來二去竟難以背上,乾脆拖著刀,腳步沉重走向望仙台,至於將此刀丟棄在望仙台下?李長安壓根冇想過。使刀的若連刀都拿不住,那跟男人冇了槍有何辨彆!
一股沛然巨力轟然灌注滿身,竟有千斤之巨,一下冇能適應,幾乎將手中玄鐵大刀高高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