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大雪紛飛。
“這就是獄王的信物,你不需求的話,能夠送給彆人。”沈綾站在門口,也不進院。
吱呀一聲,本就冇閂的院門被推開,沈綾走了出去。
五年前她成為聖隧道種,卻因法門被破之故,進入聖地以後遭到蕭瑟,乃至連淺顯弟子都不如,此次來玄京,就是想尋覓衝破的契機,才吃力千辛萬苦奪得了這一枚信物,眼下李長安已替她解了桎梏,她也冇了再見獄王的需求,畢竟她一人也冇法爭甚麼從龍之功。
“看來你決定好了。”段紅鯉幽幽道,“你也對七缺劍起了心機,不過,你倒是想用七缺劍將碧荒彈壓歸去。以是剛纔你才反麵同門相認,因為他們奉師門之命,是要把七缺劍帶去東荒,對麼?”
“零散曉得一點。”
“這就是……”
“是它的手筆。”
“你如何曉得?”
“你動了我的情絲,留下了氣味。”沈綾神采龐大,看著李長安,又看了段紅鯉一眼,“放心,我冇透露行跡。”
“本覺得我是最早脫身的,但方纔我卻發覺到又有一柄國器現身,就在玄都城中?彷彿是八荒刀。咦,竟另有……她的殘魂也在玄都城,是隨八荒刀來的?但八荒刀彈壓的是玄黎,如何會是她?”
李長安背身走出人群,單手掐訣,默唸土遁口訣,低誦一聲:“遁。”
李長安轉頭看去。
獄瀧關上窗戶,他已厭倦了雪。
“無缺之人?”
“君、臣、夫……”李長安將七缺默唸幾遍。
段紅鯉眼神一動,也冇多問。
他不是冇猜想過段紅鯉的秘聞,她如何對掌劫使的事這麼體味?
“你認得他們?”李長安一怔,旋即想到,段紅鯉便是葬劍池中出來的,認得懸劍宗門人也不奇特,“臨時先不相認了。”
“風趣,風趣。”
“為甚麼俄然現身?”獄瀧問道。
段紅鯉接著說:“人皇心胸天下,縱使犯七缺者也不是非死不成,當初元帝造七缺劍,是取震懾萬民之意。但持劍者隻要動了殺念,能抵擋一劍之能力的,也隻要無缺之人。”
“你如何跟上我的?”
“它公然出來了。”李長安如有所思,手一抖,冰牌就倏然消逝,被他歸入袖中。
李長安沉吟很久,攥了攥刀柄,又鬆開,掌心微涼,冒出絲絲細汗。
像是銀河傾瀉,大風裹挾著烏黑色的星屑,落在空中。
“嚐嚐吧,不曉得可否做到,但總得嚐嚐。”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