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被風雨吹熄,一人一刀卻如刺目雷光般不成反對,裹挾著飛濺的木屑雨水,凜然下擊!
憐花閣東麵小院中,燭影搖紅,唐芸獨坐窗前,縱使鉛華滿麵也遮不住倦容,她歎了一聲。
“生老病死,遲早的事。”杜鳳轉頭問綠翹,“我過來的事,另有彆人曉得麼?”
唐芸道:“百花姹紫嫣紅,各不不異。”
唐芸手忙腳亂,開門幾乎撞倒邊上彩釉鴛鴦花盆,還是在綠翹的幫襯下,才把杜鳳扶到房中。
綠翹也不由自主靠了疇昔。
唐芸似懂非懂,隻覺沉浸此中,迷離依偎在杜鳳懷中。
開門後,唐芸統統思路刹時拋飛。
屋外風變大了些,窗子不知甚麼時候被吹開了,不住響著,綠翹趕緊起家關上。隻是雨點打著屋頂,劈裡啪啦地響,天空中模糊傳來沉悶的雷聲。
“隻因我說的,皆是發自本心。”杜鳳微微一笑,“不過你還不是最美的。”
段紅鯉愣住,李長安剛要問,她便道:“進屋說罷。”
坐下後,杜鳳閉目養神了一陣,唐芸雖心急也不敢打攪,很久,杜鳳才睜眼,柔聲道:“練功出了些岔子,便來這歇一歇,隻望冇嚇到你就好。”
杜鳳麵龐倦怠,本來一頭比夜還黑的青絲現在竟在鬢間垂落幾縷白髮,他苦笑一聲,眼角也皺了起來,像戈壁風蝕後的刮痕。
“你還能夠更美些。”杜鳳挑起她的雲鬢,輕聲問:“百花因何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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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芸本聽得歡樂,聞言嘴角僵了僵,幽幽道:“最美的是秦流月?”
霹雷!
拍門聲俄然響起。
“您要出來見到人,可不會罵我了。”綠翹在門外悄悄哼了一聲。
徹夜沱河中秦流月招恩客,能被她瞧上眼的撤除杜郎還能有誰?唐芸心中儘是杜鳳的麵龐,想到他和秦流月你儂我儂的模樣,內心忍不住抽痛。雖說做她們這行的對才子風騷很有抵當力,在唐芸心中杜鳳卻不一樣,彆的男人就算再花言巧語,也不免對她們有些瞧不起。
黑雲中氤氳已久的雷光貫徹六合,像是遮擋火光的幕布被人狠狠扯開!雷光止歇之際,刀劍相碰,刺耳的金屬刮擦聲隱冇在緊隨而來暗中與雷聲中。
劍尖遞出,唐芸白淨的脖頸柔滑得就像薄薄的糯皮,淡青色血管模糊可見,當劍尖刺上去時,那皮膚便被壓凹下去,將破未破,隻沁出丁點兒血珠。
“錯了。”杜鳳點頭,“你與她都是美人,在我眼中並無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