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見李長安時,在書架前圍著他轉了幾圈,猜疑問道:“是不是下山找了女人?從實招來。”
楚掌櫃接過銀票,俄然對李長安道:“看你如許要出遠門?”
孺子抱著腦袋,委曲說著若算年紀他比李長安大多了,李長安又作勢欲彈,孺子趕緊找出李長安要的道經,有道家傳下的原經,有解讀經義的,再者便是實修之法。實在三垣明照經就是先人從道經實修法中總結而出,不過遠比不上道經全麵,李長安曾在墨海邊讀過些許道經,此時再看,義理通暢了很多,將三部經讀了一遍,倒曉得了些助益修行的體例,如人身泥丸、絳宮、關元三穴中,邪念會化作三屍蟲,每逢庚申之夜悄悄摸摸將修行人苦修得來的道行吞噬。
除守庚申之法外,李長安還學了些彆的訣竅,不過在道經裡也有他不喜好的,如《功過格》將每日所行之事都細細分出功過值,比方救一人記百功,打殺蚊蟲記一過之類,叫人頭大,少時李長安不喜讀書考功名便是感覺《承禮》過分煩瑣,這《功過格》也如出一轍。
李長安頓時明白過來,本來須彌芥子術還能如許用,若酒液也能縮尺成寸,一葫蘆裝下本來十葫蘆的酒也不在話下,隻是這楚老頭賊兮兮的,看起來不懷美意,花二百兩銀子買十倍的酒,他會做這胡塗買賣?
走到櫃檯邊,足尖悄悄一挑,一泥壇就滴溜溜拋飛起來,倒口朝下,李長安拍開泥封,單臂一環,穩穩抱住泥壇,酒液傾瀉而下,到了葫蘆口便被儘數吸入。
“這葫蘆酒可裝不了多少,不如你再加一百兩,老夫讓你本身去裝酒。”楚掌櫃撚了撚鬍子,賊賊一笑,“入門這陣,縱使不會袖裡乾坤,你也該學過須彌芥子術了。”
老頭乾巴巴的手按上葫蘆肚時,本來填底的酒液瞬息滿了上來,頃刻就要溢位葫蘆,須彌芥子術被破,李長安笑容如常,暗中再度施術,把酒液生生壓了歸去,如此來去。
待太嬰吞了三屍蟲潛入湖底,李長安回過神來,暗道:“看來這傢夥也不是光吃不做。”
李長安這手卻不是工夫,而是用道術耍了個訣竅,先用靈元催發南明離火,燒空了葫蘆肚裡的氣,這時候葫蘆要吸氣了,也順勢把酒液吸了出來。
要破三屍蟲,在庚申之夜便要放心凝神,不成入眠,這就叫守庚申。
李長安點頭說是,見他神情奇特,問道:“如何?”
一月間,熟記《小天門陣》之餘,李長安讓孺子在洞真部數千卷道經中擇出了幾部文籍,埋頭研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