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魔仍一動不動,眼神都不轉,這類無禮至極的態度看起來卻讓人感覺理所當然,彷彿“禮節”這個詞放在他身上纔是高聳的,他直直看著骨刀道:“你不曉得刀裡有甚麼。”
李長安挑了挑眉,“我想你大抵曲解了,這不是能夠拿來買賣的籌馬,何況我也不缺甚麼東西。”
黃仲如有所思點頭,“隨心所欲也是上道,隻不過少俠。”
黃仲道:“不是太上也不是歸真,更非魔道,隻能算個‘雜道’,想修命便修命,想修性則修性。”
對於李長安的題目馮魔出乎料想的暴露躊躇之色。
李長安苦笑,這傢夥是明麵上算計他,但他卻不知為何生不起氣來,隻道:“此事休要再提。”
李長安飲完酒,不動聲色道:“傳聞魔道中人行事無所顧忌,馮兄既然想看刀,為何不直接脫手強奪?”
李長安揩去嘴角酒液啞口無言,這類交換體例還真是簡樸鹵莽,頓了頓才問道:“那刀裡有甚麼?”
李長安道:“莫說這刀中冇有甚麼秘傳,縱使有我也不能給你,還是之前那句話,宋前輩於我有授業拯救之恩,此前他已交代讓我將此刀安葬。”
“此刀中能夠有本宗丟失秘傳,若你能讓出此刀,必有厚報。”
兩刻鐘後。
“如此便好。”
黃仲感慨道:“隨心所欲自是有代價的,我苦修九十餘年,也隻能止步於種道罷了。”
忽而屋彆傳來腳步聲,屋門被敲響三下,李長安收了八荒刀挎上腰間,翻開門,本來是侍女通稟稀有人拜訪,又通報姓名,李長安才知本來是青玄門中人來了。
飯畢,黃仲便讓侍女收席。
黃仲淺笑道:“少俠說話恁不入耳,種道者有二百年陽壽,我雖年過九十,算起來也不過中年罷了。”
李長安怔了怔,黃仲麵白不必,模樣不過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不由寂然起敬,“本來是老先生。”
李長安停下筷子,想到邀星樓中宋刀吸人血肉而反覆幼年乃至要殺神墟,問道:“你是說宋前輩吸人血肉的功法……但你要如何證明?”
李長安道:“不殺人也是心障?”
馮魔毫不躊躇點頭,“冇錯。”
“那便還是叫黃總管。”李長安對他一抱拳。
馮魔拜彆,連筷子都未曾動,李長安自顧自吃喝,與黃仲喝酒,感慨道:“隻怕眼下都覺得我要入魔道,我倒也想乾脆便入了魔道,但若要像宋前輩那樣為了殺而殺,我倒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