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給她如許的機遇,她怎會懶惰,怎敢懶惰!
“我們接下來要去那邊?”
烏髮高束,髮梢鋒利如刀鋒,垂落在他線條淩厲的側臉。
這真是赤水濯纓?
約莫是因為今早在殿外跪的那兩個時候,再加上這一起顛簸,實在是有些撐不住。
“……”
“不消假模假樣的感激我,我隻是不想你死在我護送的路上,等我把你送到處所,你再死不遲。”
她嗓音很輕,氣味連綿成彷彿隨時會斷的線。
謝策玄懶得理睬。
“他甚麼意義?”
“曉得,我母親懷我時曾因後宮爭鬥被下毒,這霜毒是胎中所帶,生下來便有醫師斷言,除非神仙顯靈,我活不過十歲。”
一個女孩子這麼能忍痛,也不知是誰教的。
循聲而來的謝策玄一跨進門,見到的便是少女跌坐在地的一幕。
感遭到懷中少女的頭歪倒在他胸膛時,謝策玄手一抖,差點把她全部丟出去。
“勸我有甚麼用,你要真這麼心善,你還是歸去勸勸你們家武神吧。”
南天門天兵雖非謝策玄直屬麾下,但大師一樣歸屬於天王殿,世人對這位目空萬物的少武神也有所而聞。
濯纓的長睫顫了顫。
濯纓倒是冇重視到他的神采,剛好戍守在南天門四周的天兵過來,幾人的視野在陰沉著臉的謝策玄和神采安靜的濯纓之間來回逡巡。
“凡事莫強求,修行之念,趁早放下吧。”
冇了堅固冰冷的甲冑覆身,他的身形瞧著倒是更像個骨骼清臒的少年人,落日落在他的赤紅衣袍上,似一團熾熱不息的火。
“炎君——!”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無數人畢生所求,不過是超出這道南天門。
就得讓她曉得,他們上清天宮不是那麼好惹的!
長孟被嚇了一大跳。
她咳起來胸腔震顫,彷彿連大口呼吸都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風湧雲動中,他漫不經心望來一眼,烏黑瞳孔裡情感淡淡,像人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底。
在長孟聚精會神的諦視下,濯纓沉默了。
長孟對她的反應有些絕望。
“實在,他不但是我的頂頭下屬,明日公主去了扶桑學宮就能曉得……封離神君,他還是執掌學宮學子考覈的仙師之一呢。”
名為長孟的將領思慮了一下,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