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奇是名動江南的大賊,向來隻要他占彆人的便宜,從未被人像是傻子一樣玩弄於鼓掌當中。古奇方纔豁出性命去保護靈潭村的村民,未曾想卻被這些守陵人棍騙了豪情,聽了楊桓一番言語,氣得上躥下跳,咬牙切齒道:“乃乃的,這幫子守陵的村民冇有一個是好東西,累得我們被賣了還喜滋滋的替人數錢,老子這就折歸去尋他們倒黴。”
裴乾坤武技刁悍,行走江湖光陰不淺,從未吃過如許的大虧,心中生出不忿,隻是畢竟還沉穩些,一把按住古奇的肩膀:“江湖上的事情本就是如許,孰是孰非底子難以說得清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吃些虧就當作時運不濟好了,我們冇有喪失了財帛兵刃,又冇有傷及肢體性命,既然官兵已經來了,我看這事還是如許算了吧。”
祠堂前的空位上亮如白天,本來是村民們將火把捆綁在高高的竹竿上,楔入堅固的泥土中充當檯燈,百十隻火把在夜風中烈烈作響,氛圍中充滿了油脂燃燒的氣味。
幾對丟了孩子的父母當中,有一男人平時最能言善講,便是曾為楊桓等人帶路的樵子喬三。喬三被推了出來,抽泣得非常哀苦,將擄走孩兒的賊人麵貌身量說了一遍:“那三人彷彿是縱橫在江湖上的悍賊,慣做惡事,膽小包天,連麵貌和聲音亦未曾避諱我等鄉野山民。當時我自山中砍了柴枝回家,剛在院門口放下柴擔,便見拙妻哭嚎著衝了出來,追索我家孩兒小豆子。那三人凶神惡煞的踢翻拙妻,為首之人用刀柄敲暈了我。我卻於昏倒前恍惚瞥見……”
楊桓賠著笑,涎皮賴臉籌議裴乾坤道:“親裴兄,好裴兄,小弟我自打西域而來,被姑墨國主哈迪力視為叛國之賊,充冇了產業,滿西域通緝索命,現在隻幸虧小城碎葉安身,冇些財帛傍身,下半世怎得安生歡愉?古猴子固然積儲了些賊贓,卻少有金銀珠寶,都是些被失主掛了號的古玩瓷器,名書名畫,等閒也換不得錢使喚,以是我兄弟二人都是一窮二白之人,哪能不見錢眼開。裴兄如果不肯跟我們倆一起去做開山掘墓的活動,無妨就在四周找個落腳處安身,待我二人盆滿缽滿的返來,定然也會分一杯羹給裴兄,誰叫我們之間有著如此深厚的兄弟豪情呢……”
古奇的眼睛刹時一亮,冇口兒的誇獎楊桓有男人漢氣勢,裴乾坤抱著肩膀冷眼旁觀,聽楊桓和古奇相互吹噓了一盞茶的時候,才冷冷出言道:“行了,彆演戲了,我看你們兩個底子不是要歸去找回場子,清楚是惦記取古墓裡的東西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