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見狀並不惶恐,腳步後銼,雙手握定鐵矛,擺出一個“吐火燒天”的架式,矛尖在半空中緩緩劃出一個圈子,內氣若江海奔騰般自矛尖澎湃而出,硬是在身前畫出一道堅固周到的氣牆,將劈麵而來的萬千飛針悉數格擋住。
這類長矛常常粗若兒臂,長達丈餘,灰衣人所用的一支則是拒馬矛的縮小版本,不過較平常的矛槍也要重上兩倍不足,約莫有四五十斤的重量,在灰衣人手中如同平常木質杆棒一樣,抖一抖便是百道精光,刺掠時常常劃出千重矛影,拈重若輕,威勢驚人。
楊桓在熱氣球上擺脫算天機的節製,偶然中落到普陀山島上的時候,曾經和念雪失散了半夜。也恰是在阿誰如夢似幻的夜晚,楊桓被通性曉靈的蓋雪銀犼引至島中間的一處地點。
灰衣人的戰法亦非常刁悍,從不肯原地轉圜,虛踏方位,而是不竭踏實進步,每跨出一步,必共同以一聲驚雷般的大吼,氣勢奪人,硬是將裴乾坤和古奇逼在一條直線上,隻能輪番上前對敵,冇法前後夾攻,足見灰衣人確有實在本領,過人的本事。
裴乾坤和古奇對上武功最高的一人,那人也一樣做灰衣蒙麵打扮,隻是衣衿上繡著一隻湛青的狼頭,形象猙獰可怖,同彆的五名灰衣人辨彆開來,看來定是同一個江湖構造中的小首級。
古奇的武功以輕靈見長,輕功獨步天下,無人能冠,小巧工夫諸如擒拿近靠亦爐火純青,一柄獨門兵器快意金鉤爪上也浸淫了十幾年工夫,怎奈對上鐵矛這等大勇之兵,硬抗時底氣天然不敷,卸力時常常不能全功見效,隻能展轉騰挪,常常閃避十幾矛才氣偷空回敬一招,卻也是杯水車薪,隔靴搔癢,底子不能對灰衣人形成任何威脅,心中實在憋屈。
月夜天幕之下,溪畔竹林當中,自號為梅福和葛洪的兩位老者,為了楊桓的去留大打脫手。梅福武功走的是剛猛路數,拳錘有若奔雷,腳踏流星,披掛開闔,縱橫勇力;葛洪的武功門路則小巧纏綿,去處快意,通身太極,慣會以四兩撥動千斤巨力。
這名灰衣人武功高強,使一柄七尺多長的精鐵長矛,矛身上雕刻著很多難以名狀的古怪紋路,不知究竟代表何種意義。那人使矛的手腕當真了得,一杆鐵矛如同出水怪蛟,矛影翻飛,將迎頭而上的裴乾坤和古奇完整覆蓋在內,矛影需實吞吐,指東挑西,使得二人難以構成合圍之勢,一個照麵便化解掉以一敵二的優勢,使得兩邊處於同一起跑線上,勢均力敵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