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三人將馬車停在廟門外,見寺院中門緊閉,隻留下一扇角門虛掩。廟門兩側張榜著金漆大字的春聯:善緣惡緣,無緣不至;心念意念,無念不為。門上正中則橫著一具巨大的金匾,上書:靈光寺。
方丈徒弟法號弘宣,是一名積大哥衲,白眉低垂,麵相馴良,身材清臒,自有一番天然慈悲之意。弘宣得悉楊桓等人來意,宣唸了一聲佛號,命知客僧奉上沸水茶湯,邀三人落座歇息,雙掌合什道:“天下人走路,哪有揹著房屋的事理,既然來到此處,食宿自有老衲安排清算,三位且不必心憂,儘管安閒便是。”
老衲伴隨落座,隻是采選幾條菜葉伴隨。飯罷,老衲叮嚀小沙彌為楊桓等人打掃客房,四人居坐於老衲禪房中,啜茗清談,不過談說些佛理,報告些萬物道法罷了。
這所寺廟範圍不大,卻五臟俱全,藥王殿,法堂,正殿,配殿,經疏閣等一應俱全,寺中隻要和尚十數,浴頭,踏頭,罰主,化食等位置卻均由方丈一人勞累,知客僧亦輪番值守。
正不耐煩時,老衲卻冇眼色的起了談興,興趣濃烈的宣講起人生苦厄,需做善事修行,方能得脫循環之苦。楊桓側臥昏黃,隨口對付道:“大師,您說人生苦厄,可我並不感覺苦,反倒感覺苦日子過得甘之如飴,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無慾無求的境地,就不消再修行做善事了?”
女皇登臨大寶之時,有一雍州人名叫唐同泰的,主動為武則天獻上一塊奇石,石上刻著“聖母臨人,永昌帝業”八個大字。按照唐同泰的報告,這塊石頭出於洛水,是被九條五爪金龍合力托出洛水,展轉落到唐同泰手中,故而晉獻女皇。
此中一段經文寫道:“有一天女,舍是天形,即以女身,當王國土,得轉輪王……”另一段則寫道:“是天女者,為眾生故,耳時諸臣奉此女為繼王嗣,威服天下,無違拗者,當得做佛……”
佛教大昌隆於南北朝期間,一向傳至隋唐。當即女皇武瞾潛龍未曾升騰之時,也曾被送往貧寒寺廟中修行,做了一名女尼,對於佛教有著很深的豪情。
因為已經將近年關,江南的初春行未到臨,不似北方中原普通酷寒肅殺,已經閃現出幾分桃紅柳綠的色彩。
楊桓趕路怠倦,不知好歹的側臥在蒲團之上,隻顧著捶打腰背。古奇那裡肯安穩說話兒,早已不知跑到那裡玩耍,連蓋雪銀犼一併帶了出去。裴乾坤也感睏乏,強打精力同老衲談說,口中早已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