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還是滿臉堆笑,不過卻麵露歉然之色,明顯對於楊桓想要見溪琴指一事非常難堪:“方纔公子之意,紅杏已經對老身說過。隻是不怕公子笑話,老身雖是這姹紫嫣紅的仆人,卻也何如不得琴指女人。想那琴指女民氣高氣傲,又是我姹紫樓中的招牌,老身在她身上花了無數的錢,卻到現在還冇有收回本錢來……”
女官兒命烏龜老胡取來筆墨,拈起湖筆懸腕笑道:“老身年幼之時,在教坊中習學得粗淺書法,倒也可堪入目,公子請念。”
楊桓左思右想,麵前俄然一亮,想起一個晚唐期間的聞名墨客,杜牧。
女官兒三娘卻似很有些見地,鈔繕詩句之時便滿麵震驚之色,寫好以後,將宣紙端在手中,細細吹乾上麵的墨跡,幾次吟念幾遍,越念越覺愛好,越品越感覺此中意蘊深遠,景象入畫,再看向楊桓的眼神,已經充滿的敬慕和崇敬。
三娘恭身道:“公子曲解了。您有所不知,那溪琴指到我這姹紫樓之前,乃是朝中溪大將軍家的女兒,即便溪將軍落下了罪惡,被髮配北疆放逐,畢竟將女兒培養成了大師閨秀,非是平常伎女伶人可比。非是老身成心妄圖財帛,實在是琴指女人訂下的端方,凡是想要見她一麵的,必然如果青年才俊不可。不但人要生得俶儻姣美,和順纏綿,非常的品德邊幅,還要在詩文、丹青、書法上有獨到之處才肯,如果不依的話,她便尋死覓活,動輒以輕生相挾,老身也是實在冇有體例。現在公子的品德邊幅倒是冇的說,隻是這才藝上……”
女官一番難堪之語,楊桓卻不怒反喜,揹負起雙手,做出一副吟風歎月的高雅姿勢:“鄙人固然領受了老父的買賣,自小卻也讀過幾天書,頗曉得些詩文,既然琴指女人愛好舞文弄墨,鄙人便吟詩一首,贈送琴指女人作為見麵禮可好?”
楊桓說著,又是一把金珠撒了出去,女官兒自是喜得眉開眼笑,一口承諾下來:“公子既然是斯文中人,老身便代為通傳一聲,又有何不成。隻是我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琴指女人不喜好公子的詩作,公子可莫要怪老身收了錢辦不了事。”
紅杏女人淺笑著飄但是去,不移時便將三娘引了出去。
在楊桓看來,這首詩不但表達了杜牧玩轉青樓的平生舊事,同時還流暴露不覺得恥反覺得榮的大恐懼不要臉精力。你說你一個朝廷官員不睬政事,整日流連煙花柳巷,喝酒召伎,一嫖就是十年,在伎女界中留下了難以消逝的名頭,猶自沾沾自喜,特地做了一首詩來總結,不是老不羞還能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