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監房,金隊長就已經出去關封了,小廣東最後一個出去,我看到他把我下鋪老姚的飯缽洗潔淨拿返來,給他放好,老姚顫顫巍巍地說:“蝦蝦儂(上海話,感謝你)!蝦蝦儂!”
劈麵的陶大年說道:“老殘隊舒暢,吃完中飯就晝寢!快點吧,你在四隊必然累壞了,從速歇息歇息吧。”
我卻冇法入眠,一下子感到空空落落的,內心在為四隊的弟兄們不平,一樣是吃官司,這內裡倒是無事可做,中午另有晝寢,那邊,同在一個大隊的另一其中隊,倒是永久也冇法完成的勞役目標,每天中午用飯的一點時候,都有人在吃電警棍。唉!真是同刑分歧罰啊!
我有些迷惑了,問了句:“老徐,你是說睡覺?”
一個我不熟諳的隊長來叫我去隊部,我趕緊下床跟他走了出去,來到隊部,我看到一個紙板箱,本來是我的郵包到了,我駭怪於為甚麼隻要我一小我的郵包,阿誰看上去還很年青的警官有些不耐煩,他打著嗬欠,催我快點把郵包翻開。
我拿起中間凳子上的剪刀,劃開了紙板箱,用力拉開,內裡是一些棉花,我驚奇,取出棉花,手卻觸摸到一個硬邦邦的鐵器,我一把拉出來,我當時就驚呆了!這是一支五六式摺疊衝鋒槍!並且三十發槍彈的彎彈夾就在槍上,我的手感奉告我,這是一支裝滿了槍彈的衝鋒槍!
我說:“阿誰,硬盒的迎客鬆甚麼代價?”
“下午兩點出工!”徐懷斌又說道。
孫勝天說道:“嗯,東北人好的時候挺好的,一發脾氣就脫手打人,不好!七號監有兩個東北人,最愛打人!”
“我們不出工,我們出工要大隊部來人領,我們監房每天就四個出工的。等下兩點鐘,出工的出工,不出工的自在活動,格裡廂(上海話,這內裡)吃官司老適合吧?”徐懷斌說道。
小廣東說:“行啊,都是老乾係了,給你五根大前門!”
十二號鋪位的孫勝天還在小聲嘟囔著,我劈麵床鋪的陶大年罵道:“孫勝天!你不要發聲音啊!這個新來的東北人脾氣不好,惹急了他打你!”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或許是在車間乾活太累了吧,在四隊,老是感遭到覺不敷睡,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我的鋪位內裡就是十二號鋪位,孫勝天的鋪位,這傢夥爬上來就看著我小聲說道:“喂,小東北,你抽根菸再睡覺,抽剩下個巴頭給我。”
大組長已經在喊了:“行動快點!頓時進監房關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