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堅一聲也不敢吭了,緊抿著嘴,低著頭認錯。
她翻開簾布,踩著凳子走下來,被白紗遮住的視野恍惚昏黃,模糊隻能看到一些表麵,隻能跟在寧朝身後。
來人便是寧朝,此次是穿了一襲藏藍色飛魚服,玄銀色繡紋,身姿矗立,比起那一夜,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近乎叫人不敢直麵看他。
白日裡的青樓買賣不如早晨好,零散幾個客人,大多是昨晚喝得爛醉如泥,睡到中午才醒來的。
池顏咬了咬唇,氣得如何都不肯走。
寧朝等了一會兒,不耐地催促。
“滾。”
池顏額頭洇出汗珠,氣喘籲籲,鼻前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耳畔時不時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嚇得她身材發涼。
懸鏡司審犯人的一眾鏡使頭皮發麻,這那裡是人,清楚是鬼。
除了男主,老鴇不會行此大禮。
“劉嬤嬤,這又是哪位才子啊?”
“跟上。”前麵走的男主還嫌她走得慢。
老鴇給她戴了個帷帽,怕她去了內裡,麵貌招來禍端,還叮嚀她不管如何都不能摘下。
冇等她看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
來到青樓前廳。
池顏耳畔響起鼓譟喧鬨的聲音。
車廂安插淺顯,長椅很硬,坐著不如何舒暢。隔著衣裳,嬌弱的膚肉磨出疼意,她挪了挪屁股,忍著不適,悄悄翻開半截紗幔,看向車外。
寧朝怔了下,又聽她說。
他薄唇微抿:“既然怕,那就走快些。”
兩週後。
寧朝淡淡道:“想留就留下。”
停在懸鏡司正門前,四周行人變少,闊彆熱烈的販子,門口立著兩端石獅子,石製雕鏤門匾,寫著懸鏡司三個大字,森嚴威武。
全部京都恐怕都找不到比她還都雅的人了。
自向來到這個天下,她從未分開過青樓。
“我驚駭,你彆走那麼快。”
中間支起高台,淺紅輕紗幔簾垂下,隨風悄悄搖擺。二樓是寢屋,一條長長走廊環抱四周,連著木質雕鏤樓梯,濃濃香味在氛圍中滿盈。
孟堅趕緊收轉意義,撓撓頭說:“寧哥,你不感覺阿顏蜜斯很都雅嗎?”
池顏氣味另有些喘,深吸了口氣,即便是活力,說話聲音也是浸了甜汁,軟軟糯糯:“你請我來的。”
*
她用過午膳,此時聞到飄來的香氣,還是忍不住吞嚥口水。
“寧大人牽著奴家的手,奴家便不怕。”
如同電視劇裡的一樣,每個事物都令人感覺別緻。
隻能重新翻開之前看過的話本打發時候。
她都想不到,阿顏還能有這類本領,不過見了一麵,便能清楚畫出,畫像與本人相差無幾,這也是懸鏡司抓住青樓花魁案首惡的真正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