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和趙妍妍來得有些晚,到的時候大房的人都已經坐齊了。趙大娘子坐在大太太胡氏的右手邊,低眉垂眼,氣度端莊。趙妍妍想起那匹石榴紅料子,內心就恨得短長,不就是生在大房麼,對勁甚麼,今後比及她做了太子妃,有她們都雅。
徐庚被刺一事本就隻是謝焱憤怒下的一時打動,他本也冇想過要殺人,隻是想給徐庚和玳珍一點小小的經驗,千萬冇想到竟然捅了馬蜂窩,不但把自個兒家裡給作死了,連趙國公府也受了連累,能不能保住爵位還真不好說。
那廂的蔣氏聽到謝焱的名字渾身一顫,下認識地收回驚呼。大太太胡氏立即猜到啟事,大聲喝道:“謝焱不就是弟妹孃家的外甥嗎?莫非二孃本日並非臥病在床,而是悄悄出府與謝焱私會?”
趙國公聞言心念微動,躊躇不決,想了想,還是出麵道:“劉大人,可否說說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二孃子一個女人家,若真被你們帶走了,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劉輝立即會心,朝捕快們使了個眼色,眾捕快大步上前毫不客氣地將趙妍妍拖了出來。趙家二爺早已嚇得兩腿發軟說不出話來,蔣氏到底母女情深,拚儘了力量撲上前哭喊道:“你們無緣無端為何要胡亂抓人。我們家清明淨白的女人進了京兆衙門,二孃的名聲都要毀了呀。爹,求求你,二孃可不能被他們抓了去呀——”
劉輝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太子殿下身邊的侍衛親身來報的案,行凶之人也已承認恰是府上的二孃與謝家子謝焱暗中教唆,若非證據確實,下官也不敢貿冒然來國公府抓人,您說是不是?”
看著禦史們蹦躂得歡,徐庚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在長信宮裡躲了兩日,才終究出麵替趙國公府和謝家討情,狠狠地在朝臣們麵前刷了一把好感。
趙二爺一愣,不明白為甚麼老爺子會俄然出聲。蔣氏心中微動,曉得定是國公爺從那裡聽到了動靜,不然,從不過問長輩事件的老爺子如何會俄然一變態態地幫女兒說話。一念至此,蔣氏的心中頓時有了底氣,臉上的神采也變得暖和婉從,一臉歉疚地朝胡氏道:“這孩子今兒身上不舒坦,脾氣特彆壞,方纔還為了那料子的事兒跟我發脾氣呢。嫂子您可千萬彆往內心去。”
謝貴妃和徐隆氣得都快暈厥了,謝家老爺子也嚇得不輕,固然他們故意想奪嫡,每天都謾罵著徐庚早死,可誰也不敢真的脫手,隻是公開裡使些上不得檯麵的小手腕罷了,畢竟天子陛下和朝臣們盯著呢,太子不但並無失德之處,並且比來的名聲還越來越好,以謝家現在的權勢還真不敢做出任何特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