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氣將晚,夜幕低垂,更顯得法衣合座綺繡,四壁綾羅!

老衲道:“癡長二百七十歲了。”

金蟬子瞅了他一眼道:“謹言!莫要不識凹凸衝撞人。”

這法衣本就不是凡物,按下織女、神女二仙織就不提,單說其上的寶貝就不知凡幾,上邊有快意珠、摩尼珠、辟塵珠、定風珠;又有那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與曰爭紅。條條仙氣盈空,朵朵祥光捧聖。又豈是那老衲的凡物所能對比的。

老衲道:“看的不悠長。我本年二百七十歲,空掙了幾百件法衣,如何得有他這一件?如何得做個唐僧?”

金蟬子已明白老衲人所想,當下不言,看他如何作為。

金蟬子瞧出來了,孫悟空又如何瞧不出來,道:“你要怎的看纔好?”

老衲道:“即使留他住了半載,也隻穿得半載,到底也不得氣長。他要去時隻得與他去,怎生留得長遠?”

金蟬子道:“你未曾理睬得,前人有雲,珍奇玩好之物,不成使見貪婪殲偽之人。倘若一經入目,必動其心;既動其心,必生其計。汝是個畏禍的,索之而必應其求可也。不然,則殞身滅命,皆起於此,事不小矣。”

眾僧道:“師祖來了。”

孫悟空在旁道:“師父,我前曰在承擔裡,曾見那領法衣,不是件寶貝?拿與他看看如何?”

金蟬子見了,誇愛不儘道:“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

孫悟空道:“看觀點衣,有何不對?”

金蟬子道:“出長安鴻溝,有五千餘裡,過兩界山,收了一個小徒,一起來,行過西番哈密國,經兩個月,又有五六千裡,纔到了貴處。”

老衲道:“適間小的們說東土唐朝來的老爺,我纔出來奉見。”

金蟬子躺下以後,元神出竅,離了禪堂,徑直往方丈室來。

金蟬子又問:“老院主高壽多少?”

金蟬子定睛細瞧,倒是凡人無疑,卻又透著一股古怪,詳細在那裡,又說不上來。

有兩個徒孫,是貳敬愛之人,上前問道:“師公,你哭怎的?”

金蟬子道:“不幸!我那東土,無甚寶貝,就偶然,路程悠遠,也不能帶得。”

老衲喜喜好歡,著貼身侍童將法衣拿出來,卻叮嚀眾僧,將前麵禪堂掃淨,取兩張藤床,安設鋪蓋,請二位老爺安息。一麵廂又教安排明早齋送行,遂而各散。

老衲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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