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問過了嗎。
苗條的手指導了點麵前的桌子,容嫣驀地回過神,對上他淡淡的目光頓時窘住,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從速拾起湯勺喝麵前的那碗燕窩肉糜粥。
靜姝偏頭不語,嬤嬤知她是不想聽。冇親孃疼的孩子,到底招人不幸。自藐視著她長大的,蜜斯的心機多少猜得出。因而握著她手問:“姐兒但是有中意的人了?”
虞墨戈看著懷裡嚴峻的容嫣,攏了攏她的鬢髮,托著她下頜道:“冇事了,去正房等我吧。”
後院西廂, 紫珠看著麵色惶恐的徐靜姝喚聲。徐靜姝似冇聽到, 直直衝到八仙桌前慌亂地給本身倒了杯茶, 一飲而下。
“你小子!從通州返來也不奉告我一聲!”
不過虞墨戈的書房倒極合適他性子,清清冷冷的。除了靠窗的一桌一椅,及身後的一架獨扇山川插屏,三麵都是書架,堆滿圖書卷軸,雖零但穩定。桌角畫缸旁有一鶴形香爐,冇燃,倒是茶爐尚溫。容嫣嗅著像龍井的淡香,然較之稍濃,冇猜錯的話應是陽羨。
剛從被子裡鑽出,青絲狼藉,襯得她雪肌更白,皓齒咬著紅唇帶著不經意的引誘。虞墨戈撐頭看著她,隻感覺她比貓還敬愛,趁她鬆氣之時,伸臂將她拉了返來,一口氣在她的香肩上,吮吸展轉不敷,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論家世,你是侯府嫡蜜斯,嫁給他說得疇昔,可你們之間差得不是家世。”
方纔那幕甩不掉地印在腦筋裡。他脈脈看著她,手指輕柔地撫過她唇……如果不是靠近之人如何能做出這類行動……
她放下筆,展開,是幅山川丹青,印章處鮮明“懷玉居士”四字
虞墨戈讓容嫣去桌前稍等,他去博古架挑筆。
不配,憑甚麼她就不配,她不配容嫣便配嗎?
容嫣一向覺得這類事都該是纏綿和順的,然今兒才知那是虞墨戈一向姑息她——
她想問問曲水,可又感覺本身不該曉得太多,今兒已經錯一回了,不能再錯。因而含笑冷靜收了筆隨曲水出去,然走到畫缸前,忽而看到個熟諳的印章。
虞墨戈沉默,舌尖鄙人齒悄悄劃過,笑了,聲音輕若彈珠,勾著魅惑地尾音道:“可我想讓你陪我用飯呢?”
容嫣被虞墨戈捧在懷裡顛簸,認識縹緲,腿痠疼得快撐不住了。頭埋在他肩窩,顰眉咬唇,跟著一波波顫抖抖聲道:“還冇好嗎……”
被貓擾得冇睡醒便起了,天還早,虞墨戈留她用早餐。容嫣回絕了。倒不因彆的,她頭晌要去趟筆墨軒,給弟弟挑一隻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