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正在苦苦思考應當如何哀告秦硯時,卻聽到一句簡短答覆。
“秦大人?”那婦人雖拿了藥方,卻還想多與秦硯聊會,見他現在心不在焉的模樣,出聲問道。
秦硯一手拿起放在身邊的石椎木醫箱,將另一隻手搭在蘇玉手上,蘇玉用力一提,將他拽到了馬背之上。
聲音有氣有力到不細辨幾近聽不清楚的境地。
“好。”
“高晟?!”蘇逍吼道,“展開眼啊!你給我展開眼啊!”
“醫者之心罷了。”秦硯謙遜道。
望著秦硯看向本身溫和的目光和嘴角勾畫的明朗笑意,想到秦硯方纔那聲不問啟事毫不躊躇的“好”,蘇玉的心冇由來一悸,彷彿光陰又回到了之前,那人對本身的要求向來都是無前提的滿足,對本身的態度永久是和順中帶著寵溺。
老婦人雙手接過,直直對著秦硯跪了下去,秦硯趕緊站起側身閃過。
秦硯剛側著身子向後移了移,就聽蘇玉道:“馬速快,彆亂動!”
蘇逍短促的呼吸頓了頓,也明白了蘇玉的企圖,點頭道:“你去?還是我去?”
麵上熱度還冇褪去,秦硯嘴角暴露一抹滑頭笑意,但歸正方纔在城內臉已經被這丫頭丟儘了,現在沾點小便宜又有何妨?
蘇玉咬唇禁止道:“傷口這麼深,騎馬送歸去的話他必定經不起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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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
隻是這馬蹄聲確切越來越近,聽起來卻不像是向城熟行,秦硯忍不住抬眼一望,眸光閃了閃,隨後定在一處再也不動了。
秦硯停了行動。
此時的秦硯正在淩安城城牆下的一塊陰涼處悠然坐著,一麵提筆為前來的病人開著藥方,一麵不動聲色地抬眸掃了掃城門的方向。
劍聲消逝一頃刻,方纔那半人多高的樹叢已被蘇逍整齊削掉了半邊,繁亂枝葉落下,暴露一個半靠在樹叢中,身著一襲被血染紅戎裝的男人。
剩下幾個冇排到的人歎了口氣,特彆是此中的幾個女子,麵上神采顯得非常可惜,抬眼望瞭望揚塵遠去的二人,相互調笑幾句便各奔東西了。
狠狠甩走腦中在此時現在不該有的情感,蘇玉向著秦硯伸脫手:“跟我來。”
蘇玉帶著秦硯一起快馬奔馳,方纔出城,就感覺坐在身前秦硯姿式生硬得有些不對勁。不由側過甚來看他,卻發明固然他目視著火線看不見正臉,可暴露的耳垂倒是發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