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清將手一抬,阻了蘇玉接下來的話,對著於思遠喝道:“說!”
“既然曉得愧對,便待大哥返來向他親身賠罪!”蘇玉口中道,“一麵是你的父親,一麵是我大哥,現在尚未變成甚麼大錯,而你終究也做下精確的決定,我固然指責你,但亦感激你。”
蘇玉倉猝鬆了手,口中道:“阿玉不敢。”
蘇世清卻搖了點頭,並未去接那封信,反而定定看著於思遠,沉聲道:“究竟是何事?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出來。”
蘇玉心下一沉,有個大膽的設法模糊冒出心頭,卻曉得這個設法蘇世清定然不會同意,不敢在此將它對著蘇世清提出,反而張口問道:“那父婚究竟籌算派誰去送信?”
蘇玉甚麼都不敢多說,隻能保持著方纔的神情一動不動。
“七日前?”蘇世清閱完了手中的信,將它狠狠拍在麵前的厚重的書桌上,怒道,“便是七日前你謊稱身材抱恙,自此再冇有踏入過蘇府大門,你可曉得疆場景象瞬息萬變,如果這七日產生了甚麼,你可對得將你視作兄弟的蘇逍?”
於思遠重重叩首,本來便受了傷的額頭再次撞在粗糲的青石空中上,血在這一刹時又漫了出來,將麵前的空中染紅了一片:“思遠知現在已不能挽回甚麼,願以這一條賤命賠罪。”
“你是何時發明這封信的?”蘇玉輕聲問道。
於思遠聞言昂首看向蘇玉,額頭的血尚未止住,順著臉頰流到下頜終究滴在衣衿之上,洇出一片觸目血紅。他的神情蒼茫,似是完整聽不懂蘇玉在說甚麼。
“如何會?”蘇玉趕緊否定道,腳步追著蘇世清快走了幾步,開口道,“但是此次事情既然我也是知戀人,若不能親目睹到派出那人,心中亦是難安,是以我想隨父親一同進宮。”
蘇世清神采穩定,瞥了蘇玉一眼,終究從她的手中接過那封信,開端一字一句朗讀起來。
於思遠身上感化著一層濃濃的哀傷,眼眶泛著猩紅,卻不欲讓屋內的兩人發明,隻能持續合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封信是睢陽老賊在早些光陰寫給我父親的,父親彷彿……彷彿在很早之前就與睢陽老賊有所來往,但是……現在彆人卻跟著蘇少將軍的兵馬去征討睢陽叛軍。”
說到此處,蘇世清的神采也帶了一絲戾氣,抄起桌上的那塊沉甸甸的白玉石硯就要向於思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