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道:“我們要不要硬闖?”歐陽龍兒分開半月餘,此時見家門已被封,物非人是,彷彿隔世,一時候思路萬千,半晌方道:“這是南大門,東麵有緣經門,西麵有守經門,北麵有廣智門,不過每一道門都相距甚遠,隻東南門也要兩刻鐘才氣到。”古鉞聰歎道:“你家可真大。”歐陽龍兒道:“我爹號稱塞外小王爺,都城有句話叫皇上有天下,孫家多財錢,這算不得甚麼。”古鉞聰點點頭,說道:“瞧這步地,其他三道大弟子怕也有保衛,我們翻牆出來。”歐陽龍兒一聽翻牆,來了興趣,說道:“我曉得一處,圍牆比其他處所要低,就在前麵。”兩人沿圍牆向北折行,未幾時,歐陽龍兒停下腳步,指了指火線道:“就是這裡了。”古鉞聰昂首一看,隻見此處圍牆不敷一丈,公然比它處低矮。不等古鉞聰說話,歐陽龍兒已伸手緊緊摟住古鉞聰,古鉞聰也抱起她,縱身入內。
房內空空,古鉞聰如有所思地吹掉蠟燭,一小我躺在榻上,腦中不竭回想方纔一幕,他唇上還留著歐陽龍兒口唇如脂的溫潤,彷彿另有若蘭的吹氣,越是去想,心下越是心馳神馳,不由炎熱難當,他乾脆坐起來,隻覺一道微光照在臉上,扭頭一看,聶貴妃居處內的斑斑光點透過叢叢竹林模糊透過來。不知為何,古鉞聰見到此景,想起皇上和聶貴妃的對話,望著窗外微光,心中俄然湧起一種不知是難過,還是酸楚的痛,方纔聽到兩人對話時,也是這類感受,隻不過現在一人靜坐榻上,這類感受來得更清楚,更狠惡。聶貴妃年紀長他三四歲,便如一隻方剛成熟,又熟得好透的蜜桃,她舌底吐出的每句話,唇間的每一次顫抖,都如此震驚心神,莫非,她已在心的深處紮了根?他望著點點燈光,聶貴妃顰笑舉止,漸漸在心中滋長,他忘了剛剛纔和龍兒互訴情衷,誓約此生,又或是他雖未健忘,但卻情不由衷,不敢想,也冇法細想。
正神遊間,隻聽“嘎吱”一聲,房門緩緩被翻開。古鉞聰霍一下站身起來,問道:“是誰?”隻見門外一個挺俏的黑影,恰是歐陽龍兒。
兩人趁黑潛行,歐陽龍兒將古鉞聰的手握得緊緊地,指引古鉞聰前行,緋煙宮與八王爺府邸雖一東一西,冇多少時候便也到了。兩人伏於暗中花叢處探看府邸大門處,隻見門前七八名保衛手持長槍,排成一排站立巡夜,王府大門匾額上橫書“端經門”三個大字,門上兩條大大的紅色封條,在燈籠火光中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