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道:“皇上威儀天下,萬民之所瞻仰,草民一介武夫,能近清光,已是萬幸之極,怎敢妄自揣料皇上聖意。”
天子指樞紐連敲三下幾案,說道:“說啊,你救朕的愛妃,朕既召你入宮,自非為問罪於你而來,有甚麼話固然說,此處並非朝堂,你說錯也不打緊,說對了,朕連同你救聶愛妃之功一併犒賞。”
天子又成心偶然拿起書,待激憤稍平,說道:“朕不是說你,不然,你本日就不會站在這裡和朕說話了,起來罷。”
古鉞聰聞此,不再顧忌,說道:“皇大將八王爺打入天牢,恰是要讓有的人覺得皇上聽信了他們的話,如此一來,既可讓他們鬆弛,也可救八王爺於浪尖風口。”
古鉞聰想了一想,說道:“草民鄙意,此事源於處所,根在朝廷,若要除此禍害,既要製其源,也要拔其根,如此方能斬草除根。”
古鉞聰微微一怔,說道:“是。”
古鉞聰道:“有所耳聞。”
古鉞聰聞此,心下又驚又喜,麵上故作悵惘道:“皇上的意義,是有人將以征丁為名橫征暴斂的罪過,嫁禍給八王爺?那皇上為何……”
古鉞聰一怔,隨即道:“皇上賢明。”
古鉞聰道:“皇上請講。”
古鉞聰一心想救八王爺,那“隻說拜月貢,不得提及征丁令”的話看似成心偶然,但卻多次提及,心忖:“皇上既發此問,我又何必畫蛇添足多說甚麼。”說道:“草民癡頑,請皇上開釋。”
天子抬頭道:“有人想嫁禍於他,哼,孫尚商在朝中數十年,他對朕忠心與否,朕內心自稀有,又怎會偏聽彆人讒言?”
天子道:“哦,賢明?你倒是說說看,朕賢明何來?”
天子嘴角終究暴露些許笑容,說道:“你說對了一小半,不過以你所知,也隻能說對一小半。”頓了一頓,又道:“那以你之見,朕該當如何肅除朕身邊的臭蟲?”
天子猛拍一旁幾案道:“這些狗東西,欺上瞞下,知情不報,若非聶愛妃奉告朕,朕這會還要矇在鼓裏。”看了一眼古鉞聰,說道:“你方纔說到‘隻說拜月貢,不得提及征丁令’,那你可知白知府的報酬何這麼說?”
古鉞聰心想:“此事錯綜龐大,說來話長,卻該從何提及?”心念一轉,又忖:“有人借拜月貢嫁禍八王爺,我何不趁此機遇為他雪冤?是了,西北民生艱苦,乃至暴動頻繁,也恰好說一說。”當下將白知府關押少女一事,以及一起所見,一五一十,原本來本稟告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