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鳳皺了皺眉,暗道:“這撥人不倫不類,無需多管。”不肯再逗留,起家退去,方纔走一步。忽又聽雲景樓大堂內一人大聲道:“給我把雲景樓圍起來,彆讓他跑了。”緊接樓下腳步聲大響,少說也有幾百人聚在堆棧大堂。
師太喝道:“猖獗,不說話冇人當你啞巴。”那小尼一顫抖,再不敢出聲。
這話本是白苗鳳和盧老四之間的江湖暗語,那師太聽在耳中,稀裡胡塗、一籌莫展,更覺江湖中事,實是高深莫測之極,若要明白外相,絕非三年五載苦功可成。
那師太皺眉半晌,轉頭問身後弟子道:“你們可聽過此等端方?”身後八名弟子低垂著頭,隻是點頭,顯是無一人聽過。那師太回過甚來,說道:“守此端方本是極難,幸得隻是說說罷了,多謝王總鏢頭見教,貧尼服膺於心。”
王總鏢頭聞此,俄然馬下臉來,冷冷道:“靜仇仙姑,你我此次聯盟,當是平級乾係,何時輪到你查問我來?”
屋內師太大驚道:“內裡如何了?”站身起來,要開門看個究竟。王總鏢頭倉猝拉住她,說道:“仙姑多麼身份,你……你不必親身去,請容我派人漸漸查來。”
白苗鳳看那小生,毫無印象,心忖:“此人其貌不揚,定是間雜人群中,將我和盧老四的話聽了去,卻冒充盧老四在此騙這師太。如此看來,這王總鏢頭,多數是個冒牌貨。”
不等林中槐站定,靜仇師太手中青鋼劍已快速探出,喝道:“你是何人?”
俄然,房門砰地一聲被重重撞開,闖出去一個油頭粉麵的小生,師太早站了起來,喝道:“甚麼人?”
王總鏢頭道:“是就是罷,仙姑有所不知,依江湖端方……這……尼姑半夜不成出門,我們隻要管好本身就行了。”
正自想著,又聽那王總鏢頭“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仙姑就等著尋回臉譜,練就神功,再憑絕世仙顏報得大仇,今後每日吃肉喝酒,清閒歡愉罷。”
王總鏢頭端起酒杯,說道:“這不好麼,官府不敢管,我們纔好脫手。來,預祝貴庵和龍虎鏢局一舉勝利,本總鏢頭先乾爲敬。”
卻見王總鏢頭笑嘻嘻站身起來,緩緩攀著師太肩膀,說道:“仙姑休驚,是本身人。”在門口探頭探腦望一陣,將門閉了,向那小生肩膀重重一拍,問道:“如何,樓下官兵是甚麼萬兒?”那小生道:“回……鏢頭,我下樓之時,那撥人正在樓下用飯,我扛刀走疇昔,開口就問道:‘眾位官爺,穿成如許在雲景樓用飯,就不怕招風麼?’那頭子倒也膽小,回了句:‘樹若夠大,招風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