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疏影和高廷芳如此反應,洛陽的神采不由白得可駭。他看了看高廷芳,又瞧了瞧張虎臣,最後幾近是要求似的衝著疏影問道:“疏影,你看錯了對不對?他不成能是師父的……師父那麼魁偉結實的人,如何會瘦成阿誰模樣,他的臉……”
偌大的飛香殿內殿中,此時現在足足湧進了二十餘人,頓時顯得有些狹小逼仄。屋子裡獨一的一盞油燈正掣在張虎臣手中,那火苗高低跳動,彷彿隨時隨地都會燃燒。洛陽揹著蘇玉歡,咬牙切齒渾身繃緊,彷彿隨時隨地籌辦脫手。疏影歪著頭,如有所思打量著張虎臣,眼神中很有些疑慮。謝驍兒則是麵色暗淡不明,目光遊移不定,彷彿正墮入了兩難,而他帶出去的那些羽林軍將卒摸不清楚環境,那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可恰好就在這時候,一片死寂的屋子裡俄然傳來了洛陽的大喊小叫:“我想起來了,你是閩國長樂侯尹雄!”
“有勞謝將軍。”張虎臣惜字如金地吐出了這五個字。
謝驍兒恰是因為肯定孟懷贏在宮城北麵的曜儀城管帶右羽林軍,遠水解不了近渴,縱使高廷芳在飛香殿產生甚麼事,也來不及進宮援救不及,他這才用心讓麾下羽林將卒做出圍殲刺客之勢,又任憑洛陽和疏影被刺客引走,坐視真正的刺客潛入飛香殿,卻不想竟然會蹦出尹雄這麼一個變數來。麵對高廷芳的解釋,他笑著打哈哈道:“本來如此,長樂侯竟是皇上事前安排的,皇上賢明……”
“謝將軍美意,我心領了。但尹雄現在一介無國無家之人,幸蒙皇上收留,皇上叮嚀我守在此地,恕我不敢稍離半步,還請謝將軍包涵。”
疏影破天荒冇有嘲笑洛陽的眼拙。她一步步走上前去,見張虎臣沉默不語,她就求救似的看向高廷芳,見高廷芳避開了本身的目光,完整冇有答覆這個題目的意義,她看著那張完整被銀麵具覆蓋的臉,隻感覺眼睛一下子恍惚了,如何也說不出話來。
張虎臣不想再持續這個話題,當下正色說道:“不說這個了,說閒事。世子殿下之前周旋於紀韋兩家之間,此次更是幾近讓紀飛宇萬劫不複,又讓韋家偷雞不成蝕把米,能夠說大獲全勝。但先有紀太後企圖取你性命,後有刺客潛入,可想而知,你到了東都以後真正挑選投奔的人是皇上,這已經完整透露了。現在外有寧溪指證你是冒充,內有紀韋兩家想要殺你而後快,情勢危如累卵!你到底籌算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