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雖說大唐尚未同一天下，但是普天之下號稱最強，天子陛下方纔是大唐之主，鬆山先生你屈居武寧進奏院多年，卻為了家屬親朋不得不冷靜啞忍，莫非不感覺隻要為皇上所用，方纔氣夠挽回家國困局嗎？”
“不錯。”高廷芳微微一笑，這纔再次問道，“未知鬆山先生現在是否信賴我，是否感覺我有資格推介你？”
“孟將軍？不不，孟將軍是疆場上斬將奪旗的勇將，可獨領一軍，卻難領全軍，雖是一時將星，卻配不上鬆山先生。”
想到這一點，李承緩緩坐下，倒是冷冰冰地說：“元先生公然不愧是孟將軍的謀主，慧眼如炬。現在你該曉得的都曉得了，另有何見教？”
“不錯。”高廷芳欣然點了點頭，隨即微微一笑道，“但是紀韋兩家雖勢大，韋泰不過仗著外戚，不值一提。而紀家有自主之心，可若真的以四州之地處於吳國和大唐包夾當中，能有多大騰挪空間？你應當傳聞了吧，皇上成心讓大將軍郭濤節製歸德等三鎮。比擬紀飛宇和韋泰，他纔是真正的名將。”
“有道是，大模糊於朝，中模糊於市，小模糊於野。”
外間的李承確切五味雜陳，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莫非元先生籌辦將我引介給孟將軍？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的飯碗？”
李承曉得高廷芳所言確切不差。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皇上用郭大將軍，當然很有魄力，但紀飛宇也並非俗手。我在武寧進奏院雖不算甚麼秘密之人，打仗不到奧妙，儘管按照日期歸檔，以是各種格局的公文來昔日期，我是最熟諳的，旁人卻很少重視這一點。連日來自徐州的快馬急報，比昔日要多，此中多有紀飛宇本人親筆的文書，遵循一向以來的路程和時候算，很多公文的日期都有奧妙不同。如果我冇有弄錯的話，這幾年都未曾到東都朝賀正旦的紀飛宇，恐怕已經悄悄來了。”
麵對氣得顫栗的李承，高廷芳也終究緩緩站起家來，倒是深深躬身道：“衝犯之處還請鬆山先生包涵，多謝為我解惑。”
李承終究拍案而起，臉上暴露了森然喜色。固然他已經聽到裡間彷彿有動靜，但此時現在他完整不籌算再忍，竟是怒髮衝冠：“你懂甚麼，朝廷都尚且何如不了武寧四州，更何況是徐州本地需求仰仗紀飛宇鼻息的世家？我確切因為獲咎了紀飛宇，不得不在武寧進奏院給他馳驅打雜，這答案你對勁了嗎？紀飛宇一麵用本地士人，一麵卻又大力拔擢外埠前來投奔的那些寒微之士作為製衡，可他隻看到本身兵強馬壯，卻冇理睬宗子次子都快突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