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高廷芳就凝睇著薑明，減輕了語氣：“以是，紀雲霄雖常來武寧進奏院，進奏官們卻必然對他很對付，而他常常來此，也隻不過為了確保不竭去和武寧鎮紀家的乾係。要動武寧鎮，紀雲霄隻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必須從紀飛宇動手。我問你，朝中對郭大將軍是否有甚麼新的任命？”
薑明神采一變，但隨即就死硬地說道：“部屬不曉得。”
“薑明，你既是你家將軍的親信，那麼事出告急，從現在開端，你必須聽我的。”
高廷芳打手勢讓杜至開口，這才如有所思地說：“武寧鎮所領的徐、泗、濠、宿四州是甚麼處所？那是江淮，直麵吳國的要地，卻被紀飛宇占有，相形之下，這比韋泰領義成軍節度使，還要讓皇上不安。”
但是，馬車在此一味慢行倒是不當，他當即開口說道：“在這裡呆的時候長了，不免惹人思疑，駛疇昔吧。”
“這個隻會逞匹夫之勇的混蛋！”
薑明瞥了一眼，隨即不大在乎地說道：“是三年前武寧鎮派到京師的進奏官李承。傳聞他曾經當過武寧節度使紀飛宇的謀士，但彷彿獲咎了紀飛宇，就被派到了東都來。剛來的時候，東都高低很多人都盯著他，但他剛來就大病一場，直接一年冇露麵，兩年前才正式當值，一向都是如許一副不睬人的死模樣，一貫獨來獨往，就再也冇有人存眷他了。再者，他三年來一次都冇歸去過徐州。”
這一次，薑明和杜至全都悚但是驚。可高廷芳的話，卻還冇有結束。
“你家將軍所圖的毫不是小小的一個武寧進奏院，莫非他是籌算對武寧節度使紀飛宇動手？”
明顯劈麵是個出了名的病秧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南平王世子，但薑明恰好感覺如坐鍼氈，特彆是聽到最後阿誰高聳的題目時，貳內心的衝突和敵意不知不覺化作了幾分畏敬。思來想去，他終究沉聲說道：“明天剛下的旨意，郭大將軍領歸德節度使、宣武節度使、忠武節度使三鎮，他告病請辭，果斷不受。”
高廷芳悄悄吸了一口氣，隨即明知故問地對身邊的薑明問道：“阿誰離群索居的中年人是誰？”
高廷芳恍忽之間隻感覺回到了兒時，他夙來是個再重視言行舉止不過的人，可隻如果和韋鈺吵架，那麼被那小子一激，他就甚麼混蛋、狗屁之類的粗鄙話全都能罵出來。此時現在便是如此，他完整忘了甚麼風采儀表，氣惱地直接捶了兩下車廂板壁，終究方纔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