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霄謹慎翼翼藏好那深深的痛恨,唯唯諾諾地說道:“是,侄兒曉得錯了。但是……”
“他說讓我死了這條心,還說父親謀反之心昭然若揭,我和姑姑全都是被丟在東都的棄子,不然此次正旦大朝,父親這個武寧節度使如何不來?”
“三郎你也是的,我都是說了多少次,你恰好每次來就要行此大禮。”紀太後笑容滿麵地將涼王按在身邊坐下,這才說道,“是為了你大姐的事情來的?我方纔就讓人把紀雲霄叫來狠狠痛斥了一頓,一會兒讓人把他拉出去打二十板子,然後送去讓你大姐本身發落。”
“韋鉞?”紀太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之前還讓人教唆韋鉞去和韋鈺爭搶,挽回在高廷芳麵前的印象,成果韋鉞大敗虧輸,現在就是衛南侯這個冇用的宗子算計了她的侄兒?恨鐵不成鋼的她劈手就給了紀雲霄一個巴掌,怒喝罵道,“你莫非不曉得紀家和韋家現在勢不兩立,你竟然聽他的?”
“不錯,紀雲霄方纔做了那樣的蠢事,我們也隻能消停一下。”紀太後皺了皺眉,這才冷冷說道,“一會我就叮嚀人去見紀雲霄,讓他上表認錯,無妨趁此機遇把這醉芙蓉的名聲鼓吹開來,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煽風燃燒!”
“我是傳聞林太醫一大早從四方館返來,就籌算去問問高廷芳病情如何。畢竟,之前我和承樂一塊去的時候,他還冇醒,我也欠好每天去叨擾。恰好昨日高廷芳已經上表請留東都,但這份陳情表重新至尾,並未曾提獻土內附之事,當時候我就已經有些考慮。”
被人挾持著胳膊進了仁壽殿,按跪在地,又是直接一杯冰冷的殘茶潑在臉上,渾渾噩噩的紀雲霄臉上掛滿了水珠,一身雲錦袍子的前襟全都濕透了,等看清楚麵前阿誰冷若冰霜的中年貴婦,他這才完整復甦了過來。
紀雲霄千萬冇有想到,本身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本覺得已經挽回了最迫在眉睫的危急,紀太後竟然還要如此不顧他的臉麵重責於他,並且還是當著涼王的麵。他向來瞧不起母切出身寒微,因為紀太後之力才封了淑妃的涼王,對於本身在其麵前卑躬屈膝如此丟臉,更是心如針刺。
“他還說甚麼?”
“我……”紀雲霄支支吾吾還想諱飾,但是,當兩個孔武有力的寺人直接把他架起來時,他立時一陣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