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的天街中心,一個帶著孩子的中年婦人長跪於地,攔住了兩國使團的車馬。她披麻帶孝,摟著孩子乾嚎不止。若僅僅如此,秦無庸早就讓甲士上前把人拖開了,何如婦人並非僅僅是跪著攔路這麼簡樸,而是直接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一副不給個交代就死在這裡的架式。若非曉得之前北漢、楚國、吳越、吳國等使團已經進了皇城,現在隻怕到了鴻臚寺,秦無庸還要更加焦頭爛額。
高廷芳頓時哈哈大笑:“如何,你叫我高大哥,我就叫不得你蘇小弟?”
蘇玉歡一下子抬起了頭,臉上儘是欣喜:“高大哥,你方纔叫我甚麼?”
蘇玉歡隻是微微一愣,就隻見高廷芳扶著洛陽的部下了車。當發明疏影不言不語跟了下去,他有些氣惱地捶了捶車廂,但畢竟還是下車快步追上。比及了前頭,他發明高廷芳涓滴冇有停下腳步,竟然就這麼直接朝那婦人緩緩走去,他乃至來不及對驚奇的副使劉克迪打號召,倉猝跟在了背麵。
若不是在馬車上,蘇玉歡怕不能一蹦三尺高,臉上頓時儘是笑容。因為父親位高權重,姐姐又嫁為國後,身為獨子的他自幼呆在興王府的容侯府中,被無數人巴結,卻唯獨冇有真正的朋友。而疏影看著他那笑容,忍不住挑了挑眉,竟是也開口叫道:“蘇小弟?”
“洛陽,去看看如何回事。”
此事絕非二王手筆,卻很能夠將他逼到風口浪尖上。當此之際,他怎能龜縮不出?
很多人說,這是當年蘇全章崛起那一仗殺孽太多的報應。那一次,楚軍戰艦數量數倍於漢軍,蘇全章以鐵索沉江中,係巨輪於岸上,築堤埋冇,輕舟逆戰,佯敗而遁,當楚兵入彀追來時,他俄然讓人挽輪升起鐵索攔住楚國戰艦,又在大江兩岸發射強弩,而後巨輪夾攻,傳聞一仗打完,鮮血染紅了大江,幾日不退。
“彆忘了你是南漢正使,不成行事莽撞。方纔你上車以後,南漢副使劉大人但是特地交代我看好你的。”
就在這節骨眼上,道旁圍觀的人群俄然傳來了一個扯開喉嚨的聲音。
蘇玉歡雖說還是話很多,可洛陽對他的態度不再一味生硬,十句裡頭勉強也會答上一兩句。而高廷芳則是一麵笑看疏影用手帕擦拭那把無縫鈍劍,一麵對付蘇玉歡時不時俄然冒出來的題目。眼看就要到天津三橋,就要進入皇城時,他卻發明火線起了一陣騷動。
“你想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