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謹一下子愣住腳步,麵色亦是有些微微發白。怔怔站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極低的聲音說:“固然廷儀姐姐不想讓我曉得東都城裡那些風言風語,但我還是聽到了一些。可我本日去見父皇的時候,他一個字都未曾提過……”

高廷芳隻感覺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緩緩蹲下身子,俄然伸手將承謹抱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行動不但嚇壞了承謹,還把不遠處的杜至給嚇得不輕。

那笑容似是悵惘,似是嘲弄,終究卻又化作了果斷。

說到這裡,高廷芳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秦王司馬出缺,你的羽林衛早就交了出去,金吾衛卻冇有,你無妨上書皇上,以之前謝驍兒紀庶人之流曾經禍亂東都為由,要求重組金吾衛,重整法紀,自辟秦王司馬,以及金吾衛所屬親衛府、勳衛府、翊衛府府屬!”

嘴裡說著固執,承謹卻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淚:“可我真的很馳念母後,馳念大哥……我從記事起,就覺得我是孤零零的一小我,我向來冇見過他們……如果母後還活著,我能夠在她膝下承歡撒嬌。如果大哥還活著,他纔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我必然做一個最好的弟弟……”

承謹趕緊伸手想去捂住高廷芳的嘴,等看到高廷芳神情暢快,他方纔長舒一口氣道:“我之前那些都是期望,實在我已經很滿足了。比擬疇前,我身邊有這麼多體貼我珍惜我的人,有這麼多至心為我著想的人,還想要更多,那就實在太貪婪了。哪怕我的起點比穎王低再多,我也不怕,母後和大哥留給我的東西,我毫不會讓給任何人!”

“冇錯。”

高廷芳看著那張褪去了青澀和內疚的麵孔,心中感到非常欣喜。他重重點了點頭,隨即一指身邊那業已綻放以後不見花朵的牡丹,沉聲說道:“看這些牡丹,一歲一枯榮,但哪怕繁花落儘,來歲亦會光輝奪目,這就是花中王者。記著,皇上既然把你的身份挑明,把你完整推到了台前,你就不但僅是秦王李承謹,而是貞靜皇後的兒子,懷敬太子的弟弟。”

“那你知不曉得,請立穎王為東宮太子,這當然是六鎮節度使同請,但請立韋貴妃為後,又質疑你的出身,讓全部東都城中官民百姓全都群情紛繁,進而使皇上不得不親身拿出證據廓清,這統統都是我自作主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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